光,若不是漫天雪花纷飞,更像一幅静止画面。
傅逢朝坐回飘窗上,握着另一只手铐在手里轻轻摩挲。
那条锁链连在他和梁瑾之间,他稍一牵扯梁瑾便感知到,回头看向他。
坐着的傅逢朝仰起头,分明是仰视梁瑾的角度,自下而上的目光徐徐扫过他面庞,更似审视。
“傅……”
傅逢朝抬手一拉,梁瑾的声音止住,被锁链带过去,一只手撑住傅逢朝肩膀才稳住身形。
手铐边缘勒住手腕有些疼,梁瑾轻“嘶”一声,没有过多表露,在傅逢朝露骨的目光中缓缓闭了闭眼。
再睁开,对上傅逢朝澄明似镜的眼睛,他的心里忽然涌起一股冲动——他已经不知道该怎么打破与傅逢朝之间这样持续的微妙僵持,那便只剩下唯一的办法。
搭在傅逢朝肩上的手逐渐收紧,梁瑾慢慢靠过去,耷下的眼睫不断轻颤着,昭示着他的紧张。
当年与傅逢朝初吻时,他主动亲上去都不比现在紧张。
傅逢朝没动,垂眼盯着视野里不断放大靠近的面庞,直至双唇相触,属于梁玦的气息和温度在时隔十年后又一次覆上他。
一点一点舔吮,将唇瓣濡湿,梁瑾做得十分小心翼翼,也很生疏。
傅逢朝的目光沉静如渊,始终冷然。
梁瑾贴着他的唇厮磨片刻停住,稍稍退开轻喘,有些挫败:“……你不想吗?”
傅逢朝盯着他颤动的眼睫,终于抬手将他攥下,将人按到玻璃窗上,哑着嗓子近似警告他:“梁玦,这招对我也没用,只会让你自己不好受。”
梁瑾低下声音,含糊说:“不试试怎么知道……”
傅逢朝停在他颈边的手用力捏紧,发了狠地亲吻上去。
在惩罚他
傅逢朝的亲吻格外深重,咬着梁瑾的唇凶狠抵进他口腔里,缠住他的舌一再地舔吮,攫夺他的呼吸。
梁瑾起先还能勉强迎合,到后面只剩下本能的吞咽动作,衔不住的津液溢出嘴角,喘声合着那些亲吻水声,在这格外安静的房间里一再放大。
他背抵在身后冰凉的窗玻璃上,晕眩感又生,被傅逢朝用力按在怀中,几乎无路可逃。
他也不想逃,本就是他主动的。
左腕被手铐勒得生疼,与另一只手铐撞在一起时发出清亮响声,梁瑾这才察觉傅逢朝又将另一端铐上了他自己的手。
垂下的钢链不断拉扯住他们,傅逢朝抓起他左手,掌心相扣、十指交握,手指一根一根嵌进指缝间,收紧的力度如同要将他捏碎。
梁瑾的下唇被咬破,尝到一点血的腥味,有些不好受,被傅逢朝温热的舌舔去,持续地亲吻,到他呼吸不能也不肯放过。
梁瑾急喘着,傅逢朝的吻下滑至他颈上,用力咬住他喉结,带了惩罚意味地舔、磨、吮。
他不断滚着喉咙,直觉自己像被捕获的猎物,被人叼住了命脉,但无力挣扎。
“傅逢朝,很疼……”
梁瑾忍不住开口,如同哀求的语调,傅逢朝却置若罔闻,亲吻的力道还比先前更重。
将他颈上咬住仿佛这辈子都难以消融的印记,傅逢朝终于退开了些许,粗重喘气,抬起的眼凌厉逼人,嗓音格外喑哑:“很疼?这么点就觉得疼了?”
梁瑾吸着气,败在他这样质问的眼神里:“对不起……”
“又是对不起?”傅逢朝寒声打断他。
梁瑾懊恼不已,他的脑子真的不清醒,断片了的思维组织不出更多的话语,只能摇头。
“一次又一次,你总是不长记性。”傅逢朝凶道。
明明做错事的是他,骗了自己十年的是他,现在这样一副委屈可怜模样的也是他,好似自己在欺负他。
傅逢朝只觉心似滚油煎,怎样都无法痛快。
他自梁瑾身前退开,靠坐回去,冷静下来点了支烟。
梁瑾的身体滑下,呼吸不稳地跌坐在傅逢朝身侧,转头看着他。
傅逢朝在吞云吐雾中盯着眼前这个人的脸——蒙了水雾的眼、被蹂躏得鲜红的唇,配上无辜的神态,像刚才主动说着“不试试怎么知道”的人不是他一般。
傅逢朝颇觉可笑,可笑梁瑾竟然想到用这种方法,仿佛笃定了他会吃这一套。
“你想做什么?”他缓声开口,抖了抖烟灰,“跟我上床?”
他说得太直白,梁瑾有些难堪,但也硬着头皮说:“要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