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叫我喜欢和你争?”
姜牧城的双手不自觉地握成拳头,似乎是急于证明什么,也像是在狡辩什么。
他无论如何都没想到,姜行川竟然会这样直白地说出这样的话。
“姜行川,虽然你打心眼里从来没尊重过我这个叔叔,但也不应该说出这些话。不过是一个女人,我何必跟你争,又何必闹得这么难看?”
面对姜牧城的质问,姜行川只是恹恹地抬了下眼皮,态度随意又闲散,好像刚才那些话,不过是他随口一说。
可他的随口一说,却精准地踩中了别人的痛处。
姜行川这样吊儿郎当,满不在乎的样子,让姜牧城越发生气。
好像是胸口被压了一块沉重的大石头,他急于推开石头获得生机,而扔下石头的人却冷静地坐在一旁,像是看猴子杂耍一样盯着他。
那种感觉,除了气愤,还有一种深深的,摆脱不掉的羞耻感。
人是最喜欢给自己找无数种遮羞布的生物。
在遮羞布被扯下来之前,他们永远可以端着儒雅的架子,过着看似风平浪静的生活,但一旦被扯下,他们就会原形毕露。
被扯掉遮羞布的姜牧城蹭地一下,从沙发上站了起来,他的表情闪过一丝慌乱,但很快又变得阴冷。
“姜行川,有一件事你是不是搞错了。”
“哦?”
沙发上的男人好整以暇地扬了下头,嘴角始终挂着似有若无的笑。
“你说我跟你争,可事实上,陈清念从一开始就是我的未婚妻,从一开始她就属于我,若是我们中间出现了第三个人,那方才那句换的主语应该也是颠倒的。”
姜牧城顿了一下,露出一个势在必得的微笑。
“所以,不是我跟你争,是你在跟我争。”
好像颠倒了主语,就能让他感受到不一样的优越感。
争夺的那个人才是罪不可恕的。
姜老夫人在旁边不由得皱了下眉。
姜行川淡笑,从怀里摸出一个打火机,又拿出一根烟叼在嘴里,他的表情很无所谓,手里的打火机转了一圈,吧嗒一下跃出了火花。
但是火花点燃的并不是烟,而是他拿在手里的婚书。
姜牧城表情你给一怔。
伸手就要上去抢,却被姜行川胳膊一抬躲了过去。
“姜行川!你做什么?”
姜行川脸上没什么表情,手里的打火机扔了出去,不轻不重地砸在了姜牧城的胸口。
没有攻击性,但却有十足的挑衅意味。
姜牧城的面色阴沉了下去。
丢过来的打火机,似乎彻底点燃了他心底埋了很多年的定时炸弹,蹭地一下点燃了引线,短短几秒就引发了巨大的爆炸。
他毫不客气地抡起拳头,对准姜行川的面门重重砸了下去。
姜行川坐着也没躲,只是在他靠过来的瞬间猛地抬腿,对准他的腹部用力一踹。
姜牧城失去重心,连续两个趔趄,一屁股坐在地上。
沙发上的男人这才把燃烧到一半的婚书丢在地上,然后不紧不慢地站起了身。
“这个婚,你退定了。”
他的声音沉稳,平缓,又带着无尽的冰冷。
“姜行川,你别太不讲理了,我的婚姻什么时候容得了你这个晚辈插手了?”
“小叔”姜行川缓缓解开袖扣,露出一个似有若无的笑容,“我本来就是个不讲理的人,你今天才知道吗?”
“你……”
他漫不经心地将袖子挽了上去,露出一对圆润漂亮的腕骨。
“宋家已经单方面毁约了,你还要威逼利诱人家小姑娘跟你在一起,这要是传出去,外人该怎么看我们姜家啊?”
姜牧城一直坐在地上,目光阴狠地瞪着高高在上,犹如恶魔一样的男人。
“况且刚才录音里的话,都是你自己亲口说的,今天那录音能到我这儿,明天就能到别人那儿,到时候别人又该怎么看待姜宋两家这段全是肮脏利益的联姻?”
他微微俯下身子,将嘴角的笑容慢慢扩大,犹如鬼魅。
“我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了姜家好啊,不信你问奶奶,我说的有错吗?”
他的眼漆黑,深邃,盯人的时候总是带着彻骨的寒意。
姜行川原本还想维持跟姜牧城那一层层薄薄的体面。
但是他忍受不了姜牧城三番五次利用陈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