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士气不稳,破城不过是两三日。我死不足惜,但是我老陈家。总是要留一条血脉的。”
“小妹,你带着孩子们,跟随李机宜走。陈家的男丁全部留下来,给你们断后。”
陈小妹双眼含泪,有无数话想说,却都说不出来。这样的场景,已经不是一次了。
陈大举之所以是他们这一支义军的首领,是因为,陈大举父亲那一辈的男丁都死得差不多了。
陈家本就是东南大姓,他们这一支又是结寨而居。被逼得没有办法了,振臂一呼,陈家子弟就数千人。只是转战数年,而今已经没有多少了。
“是。”
陈大举硬生生跪下来。李鹤根本扶不住。说道:“求机宜了。”
李鹤说道:“我答应你便是了。只是留的青山在,不怕没柴烧。陈制置还是要保重有用之身,以待后举。”
陈大举没有说话,只是摇摇头。
陈大举能以一介草民,跟随叔父起兵,转战数年,统领一方,其实并非没有才华。只是与阿术相比,差得太多了。
但是他很清楚一件事情。
那就是而今赣州之局面,他作为主将,但凡有一丝退缩之心。就不要等数日之后,现在这城就要破了。
陈大举立即安排李鹤部下与陈小妹带着几十个陈家未成年子弟。等夜里通过赣江逃走。
就立即去巡城,稳定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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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里。
鞑子大营中。
一个使者跪在阿术面前。
阿术拿着一封密信,说道:“大宋赣州知府黄大成?不知道这大宋,是那个大宋啊?”
“是汉宋。”使者说道。“汉王殿下派人------”
“是虞贼。”
“对对,是虞贼派麾下枢密院勾当机宜李鹤来往于江南,去年杨琏真迦一案,就是他做下的。我家大人就是为李贼所诱惑,才背叛朝廷。现在幡然醒悟,愿意弃暗投明,请大人成全。”
阿术陷入沉思。
他本意是不想放过任何一个赣州义军的。因为他要震慑江南。怎么样才是最好的震慑?那自然是用人头。
将数万义军一扫而空,自然能达成江南震怖,不敢举兵的地步。
只是他没有想到,这一场乱子背后居然有虞醒,还有什么李鹤。
李鹤作为很早就追随虞醒的元老。元廷那边已经知道有这么一个人了,却从来不知道,李鹤居然在江南做下如此好大事。
而今情况不一样。
他要采取不同的措施。现在首先是拿下李鹤,看看虞醒在大元到底做了什么事情。
至于其他的,且放放也行。
“好,朝廷向来宽大为怀,只要能弃暗投明,既往不咎,而且原职录用,不就是一个知府,我答应你。还给一个知府,不过,不能在赣州留任。”
使者大喜。
来得时候黄大成吩咐过,只要能当官就行了。不在乎什么官职大小。
他虽然是什么赣州知府,但是他的知府,与陈大举的制置使一样,不过是面子上的事。他根本不在乎。
而今能当大元朝的知府,这官职的含金量一下子上去了。
“不过,我需要的今日凌晨之前,立即开城引兵入城。如果做不到,我就当你没有来过。”阿术的话,斩钉截铁不容拒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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赣州临江而建,水门悄悄打开。
陈大举看着自己的妹妹,叮嘱道:“你带着他们离开赣州,想办法去云南的,在云南找一个人嫁了。好好过日子,不要想给我报仇,也不要想给家里报仇了。”
“好好过日子,比什么都强。”
“嗯。”陈小妹努力控制泪水。她身后站着几十个十几岁的陈家子弟,有的已经懂事了,也强忍着泪水,有的还小,还被抱着,趴在兄长的怀里,呼呼大睡,不知道要发生什么事情。
陈大举再次向李鹤行礼说道:“先生,我-----”
他肠子都悔青了。一念之差,就要葬送这么多兄弟。恨极,悔极,却难以说出来,最后只有一句话,说道:“先生保重。”
李鹤叹息一声,他不是怕死之人。但是他还有更大的事情要做,整个元朝的情报网都是他一个人掌握的,很多人联系方式,都在他的脑子里,即便云南也没有存档的。
他是绝对不能死在这里的。
“保重,还是那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