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炉一炉的练。
陈大举的甲胄就是成果之一。
抗屈性特别强。一般钝器,几乎没有什么作用。打不破。用来造甲胄最好不过了,更有其他方面的运用。唯一问题就是,因为材料纯度的问题,生产出来的钢,太不稳定了。
表现出来好得特别好,不好的特别不好。
这就让成本特别高了。因为炼废好多炉,才能有一炉能用的。
这也是为什么只能给高级将领一身。
不过到了张万这个级别的高级将领,甲胄本身的防御能力其实不重要了,反而要金银装饰,光彩夺目。所过之处,人人都将目光聚集在他身上,用来鼓舞士气,才是最重要的。
“黄大成何在?”完者都大声说道。
陈大举根本没有说话,而是斜眼一撇。
立即有人将一个东西扔在战场中间。完者都一看,是一颗人头,自然知道所谓的黄大成已经死了。
完者都看着陈大举,气不打一出来。
虽然说战场上,被人算计,是常有的事情。但是陈大举这个长相,特别是双眼看人,总觉得是一种居高临下的蔑视。就是那种不拿正眼看人的感觉。
完者都多年征战,从来没有见过如此傲慢的敌人。
特别是已经是瓮中捉鳖了。
举起长刀一指,大喝道:“杀。”
双方的战事继续进行。
陈大举已经有了必死之心,自然是身先士卒,这种结合云南所有工艺最定价甲胄,也显露出自己的威力,刚刚开始陈大举还躲避刀剑,但是硬抗几刀之后,却发现寻常刀剑,仅仅能在甲胄上多一道划痕。
至于钝器,因为甲胄内有多层皮革内衬。能打得胸口发闷,但是只有外围的甲胄不发生形变,一般是死不了人的。
陈大举忍不住大笑,说道:“果然宝甲。”
打起来就越发放肆张扬了。
根本不守,好像一命换一命。
陈大举领兵打仗的本事如何,暂且不论。但是临阵搏杀的手段,却也是一流的。绝对百人敌的水准。
如果他没有这个本事,根本不可能从草莽中聚兵数万。
而今放开手脚,更是无人能敌。
鏖战半日。折在他手中的百户有八,千户有二。所谓各路蒙古勇士,更不知道多少。完者都见状都忍不住了,亲自上阵,要知道他也是拔都称号猛将。
可惜那是几十年前了。
他现在已经上了年纪,觉得自己能行,但是在年富力强的陈大举面前,招架不过三个回合,
就被陈大举抽了一杆子,左右亲兵拼命抢回,只丢了一个头盔。
让完者都,怒发冲冠,却也只能在心里鄙视:“匹夫之勇,能济何事。”
是的。
只是一人难敌大局。
陈大举身先士卒,冲杀在第一线,固然激励起军中士气,但这样的情况不可长久。
陈大举有死战之心,不代表其他人也有。
陈大举本部将士,或许有跟随陈大军死战到底的决心,不代表其他各路义军也有。
在陈大举奋力拼杀的时候。
完者都已经分兵各处,将各路义军各个击破,更是大开城门,让各路义军忍不住逃走。
不逃还好。一逃出城门,就遇见鞑子骑兵追杀。或者在江面上遇见鞑子水师绞杀。能活着逃入山林中的少之又少。
等到太阳西下。
陈大举身边仅有数百人,被团团围在赣州州衙之中。
阿术也进城了。
他将陈大举的战绩看在眼里,派人大声喊道:“陈将军,你武艺绝伦,只要愿意投降,朝廷必然宽大为怀。一刀一枪搏一个封妻荫子,这才不辜负一身武艺。”
陈大举听了大笑,双眼一瞪,眼角入鬓,双目如立,说道:“一刀一枪,搏一个封妻荫子,是我生平所愿,可是我想搏得是大宋的官,大汉的官,祖宗在上,我陈某人不敢做不孝子孙。屈膝事虏,生辱祖宗,死垢子孙。”
陈大举目光扫过,阿术身前一些汉人将领,冷笑一声,长枪一摆,几滴血从枪头上滴下。说道:“来吧。大好头颅在此,谁来取之。”
阿术叹息一声,根本不说话,一摆手。
身边的亲兵如云而上。
陈大举尚能坚持,但是他身边的将士已经不能坚持了。
片刻之间,纷纷倒地。
陈大举亲兵丧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