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乎了。那才是落了下乘。
甚至对脱欢参与到这个场合乐见其成。
毕竟,宗王议政,从来是蒙古传统。脱欢既然已经长大成人了。也应该参加国家大事了。
“陛下到。”
忽然一声高呼。
忽必烈走进大殿,坐在御座上,所有人纷纷行礼。忽必烈一摆手,说道:“皇后病了,我去看看,耽搁了时间。”
“父皇,母后的病情------”
忽必烈少有几分落寂,说道:“等一会儿,你自己去看吧。”
察必皇后给忽必烈很大支持。当初,蒙哥驾崩,忽必烈尚在江陵与贾似道交战。察必皇后主持金莲川局面,与阿里不哥周旋。等到了忽必烈北上,否则事情会是什么样子,尚不可知。
少年夫妻,老来伴。
忽必烈都六十多了。察必皇后也是老了。这个年纪生病,情况如何。
很多人都有预料了。
真金太子面露忧色。
“好了。商量正事。”忽必烈将话题引到正事上,之前的所有虚弱。一扫而空。而是那为刚强豪迈的大汗。
“阿术,你来说。”
阿术出列说道:“是。”
阿术就将他了解的情况,已经伯颜奏请一并说了。
忽必烈说道:“现在的情况就是这样的。”
“伯颜说要打西域,阿术想打云南。都有原因,该怎么办?我一时也权衡不定,就请大家来商议一下。”
“安童,你来说。”
安童是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人,特有的蒙古圆脸,却带着几丝斯文。不紧不慢的说道:“阿术将军,有些事情我要先问清楚。”
“伯颜丞相的想法,我大概明白了。他就是想借火炮之威,给海都一个狠的。”
“但是你怎么想?打哪里,首先要打赢。打云南,如果不能打赢。这一件事情,根本不用选。”
安童这一番话,看似不偏不倚。但是内心中安童还是想打海都,报当初的一箭之仇。
现在的安童早已不负当初的年少气盛,变得老而弥坚了。这才给人耶律铸第二的感觉。但是耶律铸与安童是不一样的。耶律铸作为耶律楚才之后,到底没有掌握兵权。在蒙古体制内,没有兵权,就没有政治地位。
所以耶律铸圆滑机密。内有乾坤。
而安童作为木华黎的四世孙,家世背景,仅次于孛儿只斤家族了。
安童更是怯薛长。是忽必烈身边怯薛的首领之一。这政治背景硬到极致了。当年安童虽然不至于狂妄。但是所做所为。也有几分轻浮,这才为人所乘。
在此之后,痛定思痛。才有了今日的安童。
纵然内心之中,恨极了海都。恨不得手刃海都。也能尽可能将自己放在中立的态度上。
“丞相。这一件事情我想过。”阿术自然对这一件事情做过思考。
“我之所以必伐云南,就是因为如果云南军械从海路源源不断的进入江南,江南乱贼,就杀不尽。影响朝廷财政。而今云南艰险,难以进攻。不管从湖广攻云南,还是从四川攻云南,乃至于再来一次,翻越雪山,攻云南。恐怕都难以奏效。”
“但不是没有办法限制云南。”
“云南的七寸就在安南。”
“云南山多地少,有金银铜铁铅矿,然而缺少粮食。现在云南的粮食多从安南购买。只有拿下安南,切断云南粮食来源,大举西征,鏖战三五年,我就不信,虞贼能啃铜铁?”
“更何况,安南与云南结盟,天下皆知。云南支援江南的军械,全部过安南而来。甚至,安南人从中抽一成,简直狂悖之极。”
“安南虽有山川之险,却远不如云南。臣曾经跟随家父,马踏升龙城,虽然是二十多年前的事情,但轻车熟路,犹记心中。只要陛下有令,不出半年,必下安南。”
“如此一来,云南支援江南乱贼之事,就被截断。更能分别从,四川,湖广,安南三路攻云南。以云南弹丸之地,绝不能敌。如此,则能为陛下除此心腹大患。”
阿术心中思路许久,此刻说出来一气呵成。
在阿术内心中,云南对元朝的威胁,已经在海都之上。
海都已经元朝打了二十多年了。也算坚韧不拔,屡败屡战。
也算是孛儿只斤家族的一号人物。
但这样身经百战,唯有伯颜坐镇才能稳住局面的大将,在阿术心中,已经排在海都之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