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基业也传到自己子女手中,有与没有,有什么区别。想招一个上门女婿,为将来的麓川之主。如果殿下点头,这麓川换一个爵位也是成的。”
“请殿下成全。”
说着就要下跪。
虞醒一把抓住了芳罕的手臂,说道:“不必如此,你的心情,我能理解。只是今日之事。这一件事情,我回去与王妃商议一二,定然给你一个答复,不过,有一件事情,我想听听你的意见。”
“殿下请讲。”
虞醒说道:“这滇西还要继续修路。只是人手不够,从外面调人手,也不适应当地情况。对你们也是麻烦。不如就地征召百姓,而这里汉人少,都是各部的人手。就需要有一个人出来做事。”
“殿下是要我出面征召各地土司的属民?”芳罕说道。
“正是。”
芳罕心中暗道:“这不是投名状吗?”
虞醒利用经济规律,对各地土司的几记散手,威力是相当大的。
不管是货币兑换时候,利用贝币对土司百姓的压榨,还是高粮价对土司百姓的冲击。
各地土司都不好过。
这偏偏是阳谋,芳罕之所以愿意这么利落投诚,其实也是琢磨出其中的味道了。倒是各地土司想明白的人,并不多。他们只觉得这几年时运不济。
其实这是阳谋。
如果土司真的爱民如子,将土地与子民当做自己最大的财富。虞醒这些手段,也起不来什么作用。
奈何,大部分土司并没有这个想法,反而要从自己的子民身上压榨出油水来。
经过这种种波折之后,大量百姓逃亡汉地。
或参军,或务工。女子嫁给汉人。或者给人当侍女什么的。都不回来了。
总之,各地土司都很惨淡。
但是官方很多数据都具有滞后性。即便是在后世也是如此。在这个时代就更滞后了,这些问题虞醒察觉不深。
芳罕却很清楚,几乎与汉人接触过的土人,百分之六七十,都不会回去了。
毕竟,在云南各地即便做工。直接给工钱,攒上几年钱,再加上云南宽松的汉人政策。就摇身一变,成为汉人。不管是在各地落户,或者说去西海道冒险。总比在山里,给人当狗强太多了。
这一次招人修路,大抵也是同样的情况。
这些人一离开土司领地,就再也不会回去了。
所以芳罕做这样的事情,一定会遭人恨的。
但是芳罕很就有了决断:“臣遵命。”
芳罕并不觉得自己的麓川比缅甸强,缅甸距离昆明比麓川远。缅甸的国力比麓川强,缅甸在汉军面前,往多里算,支撑了两年。仅仅两年,特别是云南大修道路。
麓川造反的话,不出十日兵临城下。
结果如何,就不用说。
强弱胜负如此之明显。
芳罕要做什么,也很简单了。
不就自己为刀,名为修路,实际上对各地土司动刀子吗?
别人捧他是滇西土司之首,但他清楚自己最多能管自己,现在为了麓川利益,为了自己女儿,将自己当初的酒肉朋友,挚爱亲朋,给卖了。他也不在意。
“好。芳罕听令。”
“臣在。”
“孤任命你为工部侍郎,专司为滇西路军招募兵员。”
“臣谢殿下。”
芳罕有些不明就里,他为什么是工部侍郎?滇西路军的事情,不应该是枢密院吗?
虞醒已经在为一件事情做准备了。
就是将整个交通体系独立出来。
未来很长时间,在交通体系中的投入,只会多,不会少。
修路,维护,大宗货物的运输,驿传,这一系列事情都由一个部门统筹是比较好的。而现在,这一件事情分属很多不同的部分,户部,工部,兵部,乃至于少府体系也有参与。
传统的六部体系,已经很难适应现在云南的情况了。
至于到底该怎么设计?
虞醒还要与谢枋得等人讨论。
是设立交通部,还是大型央企。还在斟酌。
但从制度上的改易,无法避免。
“张信郎,芳罕,你们两个人要好好合作。”虞醒说道:“除却,现在永昌,腾冲,南庆这一条路线,还有修从永昌通过麓川,到蒲甘的路线。以及,从永昌南下联系车里的路线。”
“这是朝廷的百年大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