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下六部。西南大学祭酒陈宜中。御史台单公望,枢密院,王四端,张万以及枢密院在京的将领。不过发言权并不大。少府李裕孙自然也不能缺席的。
密密麻麻摆了几十把椅子。济济一堂。
虞汲自然对虞醒报信了。虞醒没有任何反馈。
少府的问题,虞醒也是要调整的。少府与朝廷必须要结合了。
之前少府影响力还小。虞醒将少府与朝廷分离开来,还是可以的。
但是现在,这里面的问题太多了。
少府在整个云南经济分量太大了,很多事情,不得不与地方政府有所交集。
比如最简单,少府五华山扩建工厂,征地招工等问题,就有昆明府有交集。都在昆明,这事情还好解决,李裕孙派一个人去昆明知府那边走一趟便是了。
但是少府很多厂矿,都不在云南。比如西海路的油厂,在安南即将大举修建的造船厂。这都需要地方合作与支撑。
问题来了,少府与地方上的关系是什么的?
让少府派人拿一封手令,强令地方官低头?
这未必是一件好事。
这会造成少府体系与朝廷官员体系的对抗。
而且少府规模如此之大,虞醒明显的感受到了管理压力,以及少府内部的官僚主义。
官办工厂的种种德行,也就冒了出来。
诚然,并不是国有企业,就一定有官僚主义。而是任何企业大到一定规模之后,都会有官僚主义。但云南有太多的封建残余,在少府管理,似乎就是在做官。
很多事情,让虞醒觉得不得不下刀子了。
问题是,虞醒想下的刀子,恐怕与谢枋得所想并不一样。
大会开始。
虞醒先定调子:“这一段时间,朝廷才算是从上一次大战中,缓了一口气。上一战之中,遇见了太多问题。”
“现在有时间,好好总结一下。争取北伐的时候,不会出问题。”
“殿下。”谢枋得当即说道:“臣为丞相,天下万事,不可不与。而少府各项数目,我政事堂根本不知道。之前有事,我政事堂根本管不到少府去。少府还屡次抗命。这一件事情,必须解决。”
“少府固然是皇家私库,但是天子无私事。臣为王相,这少府也是必须纳入政事堂之下。”
“殿下,”李裕孙有些委屈,说道:“去年,谢相找少府预支,一共有三次,总计铜钱三百万贯,臣都给了,唯一一次,臣没有给,实在是少府很多款项,根本不能动。一旦动了,很多事情都要中止。不是臣抗拒谢相之命。实在是谢相是乱命。”
工厂是需要现金流的。
少府虽然与后世的工厂不大一样,但道理是一样的。少府即便有钱也不能挪用,一但挪用,就会出大问题的。毕竟少府上上下下数十万人要吃饭。一旦少府生产中断,就等于凭空多出数十万失业人口。那问题才大条的。
李裕孙在这一件事情,断然不能答应谢枋得的。
“而且臣在事后也补上了。”
“此事的确不怪李少府,但是如果政事堂知道少府的情况,岂会有如此乱命,再说了。政事堂连少府的账目都不知道。又该如何治理天下?”谢枋得说道。
“这一件事情必须解决了。”
“好。”虞醒说道:“谢相有什么想法?”
谢枋得心中暗暗一喜,以为虞醒准备让步了。
“阿弥陀佛,这位爷实在不好伺候,这一次总算是好办了。”
谢枋得对大业,除此之外,什么也不想,从来没有想过留什么好名声。
毕竟他权力都这么大了,还想要好名声?这是想做什么?
但这本质上,也是谢枋得的伪装。并不是说谢枋得不懂该如何有服软。
谢枋得对虞醒的观察,虞醒是一个特别有主意的人。看似心怀广大,但实际上,自己认准的事情,谁也不能扭转过来。
谢枋得就怕,虞醒在这一件事情,不同意。
如果不是少府太重要了。谢枋得再不动,他这个丞相都做不下去了。这些年来,少府贡献了云南财政的六成以上。
朝廷大权,无非是财政权与人事权。这么一大块财政权缺失。
谢枋得还做个屁丞相。
“自然是将少府列入政事堂之下。”
“少府令不在丞相之下吗?”虞醒问道。
这话让谢枋得不知道该如何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