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想起虞醒已经打下罗殿了。舍利畏内心之中,无数复杂的情绪如潮水一般冲了出来,对家乡的思念,对亲人的歉疚,想回家,却又害怕回家。
他其实也知道,早就物是人非了。
但是似乎他不回家,家还是二十年前的模样。
“还有那一件事情,也可以告诉公子了。”
舍利畏下定决心。
只是被鲜于弘注视的舍利畏,做事情就不如之前轻松了。好在李鹤在这方面经验丰富,这才成功与舍利畏接头,带着迷信,一路奔赴普定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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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得知鲜于弘动向的虞醒不敢怠慢。
对于普定的人心,虞醒不敢太过相信,鞑子兵临城下的话,很有可能有人动摇。还不如主动出击。
一路西行数日,行二百余里,终于到了普安城下。
南北两侧,连绵山势相望,唯有一线平地蔓延而来。一座周长四五里的小城,就坐落在谷地之中,锁死了东西通道。
这就是普安城。
贵州之腹地,滇省之门户。过普安城后,不过几十里,山势就渐渐平缓,而曲靖城,也就遥遥在望了。
甚至从地理上来说,普安城更靠近曲靖城。
虞醒抬头看了看,太阳落在西侧山峦之上,虽然距离完全下山,还有一段时间。但不足以破城了。
“安营扎寨。”
“是。”
随即三军,万余人再加上数千从普定带来的民夫,开始安营扎寨。
忽然一阵烟尘从西侧远远而来。
“是大队骑兵,最少百骑。”杨承泽第一个反应过来。
“戒备。”虞醒立即下令。
也幸好营寨最外围的栅栏已经修建好了。不用担心骑兵踹营了。
不过,对于蒙古铁骑,怎么防备都不为过。
马蹄声越来越响,数百骑兵出现在所有人的视线之中。毫不客气地从虞醒军营前百余米,一掠而过,绕着大营,转了一个圈,随即缓缓的在弓箭的射程外,站住了脚。对着虞醒的营地,指手画脚。
似乎,是来视察的。
简直将虞醒所部视若无物。
虞醒与诸将远远看着。
数百骑兵,进退之间犹如一人。不管是任何一个骑兵,骑术都非常精湛,这还不是最可怕的,可怕的是,所有人,所有骑兵,脸上看不出一丝紧张,就好像是郊游一般。
虞醒回头看身后的将领,一个个面色坚毅。如临大敌。
王四端抓着斧头的手,绷着青筋。
吕敢当是最自然的,因为他没有与鞑子交兵的经验,无知者无畏。
陈河似乎有一些口渴,不住地伸出舌头舔着干裂的嘴唇。
虞醒心中暗道:“不能再这样下去了。军心士气会受到影响的。”
虞醒说道:“谁为击此贼?”
“属下请战。”说话的人不是别人,正是杨承泽。
虞醒说道:“好。”随即虞醒给王四端使了一个眼色。
王四端跟随杨承泽一并下去,王四端低声对杨承泽说道:“驱赶走就行了。不要与鞑子拼死活。”
杨承泽冷笑:“我不怕鞑子。”
“我知道你不怕。但是全军手中只有你这一点骑兵种子,折在这里,将来怎么办?”
杨承泽愣愣地看着王四端,知道这不是王四端的意思,说道:“四哥,我知道了。只是-----”杨承泽语气平淡,说道:“我们有未来吗?”
王四端按住杨承泽的肩膀说道:“你要相信公子,一定会有的。”
杨承泽没有说话,而是拎着长枪,翻身上马。准备出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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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怎么看?”几百米之外,鲜于弘好整以暇,看着虞醒的营地。
他的大军还在后面,他就敢带着自己的亲卫来窥敌料阵。
“大人,的确的南蛮的残部,那味道隔着几十里,我都能闻道。”亲卫说道。
随即一阵大笑。
鲜于弘说道:“好了,打起精神来,肉是好肉,朝廷对南蛮的赏格,可比对什么缅甸,安南,土人的赏格要高得多,若能做一个大官,说不定,什么都有了。不过,南蛮到底是南蛮,纵然是残部,也不好啃,别几年没有打仗,崩坏了牙口。”
“大人放心,我们硬得很,打得了南蛮小娘皮。”
“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