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对的实力面前,所有想法,都是胡思乱想。
“再等等。”
“等他们离城池远一点。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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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复骑在马上,在队列外侧,游荡。
马复骑射之术,连郭英杰也自叹不如,也就放他出来在外面游荡抵挡鞑子的探马。
这对马复来说,并不算什么。也给了马复相当大的自由度。
他可以在队伍前后奔驰。
此刻马复目光略过车队。
里许长的车队,最外侧是马车,中间行军队列,最里面,也就是最东边,就是滚滚的南盘江。
郭英杰确定的撤退路线,就是沿着南盘江而走的。这样一来也就不用担心两侧对敌了。
而马复此刻就是车队西边。
“似乎,从一开始,这里就准备了撤退。”马复心中暗道。
“这些车辆马匹,不是一天两天能准备好的。”
“而且死守城池,也不需要这么多的滇马。”
“但是仅仅如此,是走不了的。”
马复看向西侧。在他视野之中,有三五个鞑子骑兵,在坐在草地上,悠闲地看着这边,而他们的战马在一边悠闲地吃着草:简直好像在春游。
对他们来说,这与春游差不多。
真正的顶尖骑兵战将,很多都如马复一样,是出自将门世家。不管是蒙古这边,还是大宋这边,甚至不管是蒙古将门,还是汉人将门,因为这样的人,就好像运动员一样,要从小培养。
但是中下一层就不一样了。蒙古这样的骑兵好手,车载斗量。但是在大宋这边,士卒之中根本不大可能有这样的条件去练习骑射。
毕竟,在大宋有训练的战马,就不会去当普通士卒。而在蒙古这边,战马是很寻常的物件。
马复再厉害,也是一个人。他视线之中有三骑,似乎在诱敌,在他视线看不见的地方,又会有多少?
马复能做的,就是保持对峙,知道对面不过来骚扰行军,他就当做看不见。
只是他能看见,探马越来越密集,而且他能感受到远处烟尘掀起。
敌人已经在调动。
随时可能发动进攻。
“单单凭借一条河,就能抵挡鞑子的进攻。太想当然了。”马复心情复杂之极。
他看出来,对面主力是不是鞑子精骑,如果是,而今的情况,不需要很多,只需要千骑,就能将郭英杰本部击溃。
但是即便不是蒙古精骑,但是寸白军也是相当精锐的,更不要说,敌人还有数量优势,只要将郭英杰堵在这里,轮番攻打,总要比陆良城中好打吧。
“呜呜”的号角声响起。
马复看到远处地平线忽然捅出一面“段”字大旗。
随即浩浩荡荡的大军,已经出现在马复眼前。
马复深吸一口气,将心头所有杂念压下来,战场上想得越多,死得越快。
他看似检查自己的长枪,临阵磨枪,看看自己的长刀,拔上几下,不能在战场上卡住了。看看自己的弓箭,弓弦有没有断裂的地方,需要不需要换一根,检查自己箭囊,做到心中有数,再将箭矢重新拔一遍,确保不会卡在箭囊之中。
身前是呜呜的号角之声,背后是隆隆的战鼓之声。
“少将军,我们该撤了。”
在段家大军一点点逼近的时候,马复预警空间被压缩,鞑子骑兵出没频繁,马复再不走,就走不了了。
马复这才退到军阵之中。
“来了。”郭英杰表情平淡,“你先休息一会儿,等一会儿有你上战场的事情。”
马复有很多话要说,却知道现在说什么都没有用。只是抱拳:“是。”
不就是死战。他虽年少,死战恶战绝境之中的战斗,不知道打过多长次,谁知道他刚刚成年的时候,临安已经陷落,从来没有打过好仗。
都习惯了。
郭英杰从一边取出一个笼子,打开拿出一尾信鸽。将写好的密信放在鸽子腿上,伸手放出。
军中其他地方也腾空飞出几尾。
蒙古军中一般养有鹰隼,信鸽太容易被抓住,或者驱散。
一般来说,太详细的军情都不会用信鸽传递。信鸽在唐代就不是高科技了。太容易被截获,或者丢失了。
今日郭英杰只是传递一个暗号而已。
却是无妨。
信鸽沿着南盘江向东北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