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赵老爷子还能封赏消息,等粮食越来越少,能看破的人也就越多了。
只有三十日的粮食,虞醒就担心,还不到三十日,就已经支持不住了。
心理恐慌,比现实的物资短缺更恐怖。
而另外一封书信,是李辅叔的。
李辅叔告诉他,粮船很快就到了,让他安排车马转运事宜。
舍利畏心中暗道:“该摊牌了。”
舍利畏这两个月已经将水西混熟了,将水西乃至于周边的情况给摸清楚了。但是对于他的任务,并没有多少进展。
人心易变。
现在的安阿卡,已经不是当年安阿卡了。
安阿卡有虞醒给的精良武器,奋战年余,终于登上了水西家主的宝座。
没有登上水西安氏家主宝座前。
他心中想的,都是如何夺位。
登上之后,他心中想的就是,如何证明自己才是水西安氏最厉害的家主,自己不光彩的夺位经历,是正当的。
这大概算是篡位后遗症了。
他之前为了获得虞醒的支持,轻易将七星山以及附近一片区域划给虞醒,就好像一根刺,时时刻刻提醒他。他作为水西家主,非但没有扩大水西地盘,反而让水西地盘缩水了。
之前安阿卡需要虞醒的支持,才能维持夺位优势。而今他依旧坐稳了。
对与虞醒的关系就要重新确定了。
怎么确定?
安阿卡不知道。
安阿卡回避与舍利畏深谈。不管什么事情。
舍利畏也猜出安阿卡的心思,观察到安阿卡内心之中的微妙情绪。
知道欲速则不达,甚至还有反效果。也不谈正事,就是赖着不走。
安阿卡也有意给舍利畏一个下马威,弄了不少美女给舍利畏陪酒。
想看看这个高僧见了美色是什么样子?
哪里想,舍利畏来者不拒。
甚至玩得比他厉害多了,大有情僧风范,勾勾手指,就能让女人投怀送抱。
毕竟舍利畏当年是罗殿国王子,风月中人。而今有看破世情,深谙人心,有情不累,大受女子欢心。风头都压过他这个家主。
让安阿卡觉得好没趣。
只是这一来二往,两人的关系也就亲近了许多。
这一段时间双方混熟了,也慢慢解开了安阿卡的心防。
舍利畏求见安阿卡,屏退左右。舍利畏举着酒杯,靠着椅子上,坐没有坐像,哪里像一个大德高僧,分明是一个花和尚。说道:“安兄,你我也算是老朋友了。今日我就打开天窗说亮话,说说心里话。”
“大师请讲。”
“安兄这一段时间,王顾左右而言他。其实就是不清楚,怎么做对水西最好,甚至觉得我大宋一点残兵败将,与我们靠得太近,将来我们覆灭之后,安兄也难以安于家主之位。”
“对吧。”
安阿卡见舍利畏开门见山,猛喝一口酒,说道:“对,也不对。”
“其实我一辈子都没有想过当家主。稀里糊涂来到这个位置上,自然想长长久久的坐下去。”
“你们与鞑子打去,我不想参和。”
“还有就是七星山的事情,放心我没有反悔,但是我现在也要服众人之心。与你们走得太近,很多人都不满意的。我也是没有办法。”
舍利畏轻轻一笑。
“安兄,也幸好我来了。否则一两年之后,安家家主就不是你的了。”
安阿卡皱眉。
不说话。
觉得舍利畏好为惊人之言。
舍利畏缓缓道来,
“有时候,你觉得你是谁并不重要,别人觉得你是谁才重要。你是我家公子扶持上位的。鞑子会怎么看?”
“我------”安阿卡想要说什么。被舍利畏打断:
“好。你可以纳投名状,比如杀了我将人头送给鞑子。但我问你,他们会听你说吗?”
安阿卡本想说,为什么不?
话到嘴边就说不出口了。
是的。
他为什么认为在鞑子哪里有开口的机会?
鞑子将领,如狼似虎,如果有可能,他们更想要战功。而不是安抚地方。地方宁静与否,百姓安居与否,将士死伤与否,关他们什么事情。
他们要的仅仅是战功,首级,升官发财。
没有战事,制造战事,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