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自己诈死之前,就有安排。
虽然说,他诈死之后,即便有些事情脱离了自己的掌控。但依旧有足够的备份。
让他能合法的出现在镇远城中。
而且他越镇定,越悠然,就越没有人怀疑他。
他转了几个圈,重新回到了田家祠堂中。
只是短短几个月,田景仁就看见,祠堂中多出很多新牌位。
有他同辈的,还有子侄辈的,乃至于他的孙辈的。
他行礼上香之后,透过青烟,看着对面牌位。悠悠一叹:“想活,真难啊。”
他其实也知道,他投奔云南。田家也不是传承数百年的思州田家了。离开思州,镇远的田家,还是田家吗?
但是他有选择吗?
没有。
活着真难。
按照自己的想法活着,难上加难。
人们总觉得未来选择,是好或者更好。
却不知道,现实却是坏,与更坏。
“回禀家主,已经准备好了。”身后有十几个悄无声息的走进来,行礼侍立在两侧。
田景仁转过身来,面对牌位的惆怅与无奈,瞬间消失不见了。眉头微挑,白发也都有几分张扬,目光锋利如刀。
“起事吧。”
“阿里海牙让我没得选,今天,我也让阿里海牙没有得选。”
“是。”
一夜之间,镇远城风云突变。
元军驻地的食物水源被投毒,元军还算机警,立即察觉到不对。还不等做什么反应,镇远城门已经打开,杨田联军,几乎是绕过镇远城外重重障碍。直接出现在镇远城门外。
随之就是一场血战。
数千元军被围在镇远城中。四面八方都是敌人。
元军将领依靠军营抵抗足足一日,才被斩尽杀绝。
张万全程观战。
暗暗摇头。
评价田家与杨家军队的实力。
之前思州之战,还看不出来。而今这一战就已经看出来了。
两家军队的实力,是胜过六祖九部的。毕竟是与宋朝走得近,都有成建制在宋军中服役的经历,在很多地方上都是效仿宋朝的军制。但是奈何,只得其形,未得其神。
更何况南宋末年的宋军,其实也就是架子货,内里早就被掏空了。
田家与杨家军队的战斗力与作战意志都不行。
武器装备上,有云南支援了一批,与元军相比,不落下风。但是其他方面就差远了。
一方面骨子没有元军百战精锐那股狠劲。
元军各部大多是死人堆里爬出来的,真逼得绝境中,不乏愿意一命换一命的。但是田家,杨家的军队,可就没有这么样的经历,固然是民风彪悍,但是大部分所谓民风彪悍,无非社会没有秩序,不显得自己很厉害,就不能保全自己的利益。你温良恭俭让,别人就敢得寸进尺。
这种狠,是为了活着。
与战场上,生死之间的狠,压根就是为了拉一个垫背着截然不同。
另外一方面,张万也观察到两家的内部问题。
问题就是,两家都可以说是族兵。
两军军官大多都是田家,杨家子弟,士卒都是他的佃户,奴仆。
这有好处,也有坏处。
好处是结构稳定,不容易崩溃。因为军官不仅仅能在战场上约束士卒,战场外也能约束。士卒更有家小在,自然不敢逃。
如此就保证了基本的战斗力。
坏处就是,能者不能上,庸者不能下。
这样的军队,只能算是及格而已。
“杨田两家,守户尚可,与鞑子争锋,却是万万不能的。这镇远城是守不得了。”
张万看着这一座山中城池。
依山傍水,水陆交通便利,在这西南群山中,也算是一处好去处了。
“可惜了。”
张万下定了决心。
此刻田景仁踩着无数鲜血走在元军大营中。十几个元军被按在地面上。
田景仁淡然说道:“多了。留一个就行了。”
立即有人上前,长刀捅了下去。十几个元军仆倒在地。
活着的那个满脸惊恐,瑟瑟发抖,不敢抬头看田景仁。
田景仁抽刀一斩,“啊”活着元军闭目惨叫,好久才发现。自己身上并没有受伤。田景仁将的他的绳子给斩断了。
“你告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