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醒了然。
张信郎也没有什么把握。
其实张信郎是想在虞醒到来之前,将这里修好的。就卡在这个环节了。
必须有人将绳头拖到对岸去。
张信郎带来的人,虽然不乏会水的。但一见怒江水况,即便重赏,也是个个摇头。
只有从当地土著中选。才有今日的阿奴。
虞醒的目光有落在滚滚怒江中一个小黑点上。
阿奴已经到了极限了。
咬着绳头的嘴,已经没有力量了。
他的力气也到了极限,这怒江之中游泳,需要的力量,其实平常水域的数倍。即便他从小在水里长大,此刻也吃不消,忍不住觉得冷。
河岸在他模糊的眼中,若隐若现,时近时远。
绳头非常就好像铁坨一样,根本拉不动。
他知道自己已经到了极限。
想要张开嘴,放弃绳头。他就摆平了束缚,能游到对岸去。如果不放弃,他很可能要死在怒江之中。
只是在这一瞬间,他心中想了很多很多,最后还是重重咬住了绳头,做最后一搏。
于是,虞醒看见小黑点被江水打下去,再也没有浮起来。
虞醒不由皱眉。
他不是没有见过死人。
在战场上,尸山血海,都不能让人动容。但是那是战场,立尸之地,非生即死。
而今却眼睁睁的看着一个人去死,这让他心中不是滋味。
忽然见另外一个土人开始脱衣服了。将外衣脱去,只剩裤衩,大声呼喊两声,好像在念什么神邸的名字,虞醒也没有听过。
“停下来。”虞醒说道:“这个办法不成,还有别的办法,就这样填人命吗?”
片刻之后,一个张信郎将一个部落长老带到了虞醒身边,说道:“殿下,这两个人都是他们部落,他们世世代代生活在怒江边上。”
长老颤颤巍巍拄着拐杖行礼,说道:“听说殿下不让人下水了?不知道因为什么?”
“都死了人。还不停下?”虞醒说道。
“殿下有所不知,死的孩子是我老朽的孙子,而今准备下水的,是老朽另外一个孙子。”
虞醒一愣,说不出话来。
“殿下开恩修此天桥,但是殿下不知道,这怒江龙王是要吃人的。之前每年都要吃上几个人。怒江两岸不知道多少人死在水里,今个修这一桥,必须要怒江龙王的同意。”
“只有人能游过去,怒江龙王才算同意了。”
“死几个人又算得了什么啊。”
虞醒修怒江桥,甚至境内所有桥梁。更多是为了自己的战略考虑。此刻才深深感受到了这些基础建设对云南百姓的意义。
单单说这怒江。
怒江湍流,只有少数几段河流比较平缓。想要过河,要么上下游绕行很远,要么就是冒险出没于风波中,很容易遇见危险。
这一座桥梁修好之后,百姓不用冒着船翻风险来往于两岸。
对怒江两岸的百姓来说,实在是一场大功德。
这长老口中说得是什么怒江龙王。
虞醒当然知道,怒江龙王根本不存在,只是老人一笔账而已,为了怒江桥,他不介意死两个,乃至更多的孙子。
虞醒说道:“老人家请求,有孤在此。区区怒江龙王算得了什么?”
“来人,去抬来两门火炮来。”
在虞醒的指点之下,随军工匠立即打造一种炮弹。炮弹上栓着几百米长,拇指粗的细链子。
麻绳很容易被火药烧了。只能用铁链。
随即一声炮响。
炮弹很不给面子的,一个猛子扎进江水中了。
虞醒说道:“是装药量的问题。”
炮弹要拖着铁链子过江,这重量就不一样了。寻常装药就不行了。
这也是火炮本身威力有限的原因。
虞醒加强装药之后,发射的时候,情况了周围十几丈的人员。这已经是极限装药,一个不好,炸范也是有可能的。
又一声炮响。
这颗炮弹很给面子,拖着铁链过了怒江。不过,怒江对面也是山石耸立,很是陡峭。落在山石上,又滚进了怒江之中。
虞醒却笑了。
既然能过江,剩下就是概率问题,打上几百炮,就不信挂不到对面。
虞醒的运气还算不错。
第三炮,就让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