抑太久失去知觉,却在最后一刻得救的感觉。
“我当时……太混乱了。”汤琰低低地解释,“开始就是我追的你,我感觉自己把你害了。”
“害了我,然后就要分手?”
“不是!不是这样的。”看向他的眼睛有些发潮。汤琰哑声道:“是我不敢拖了。我怕你将来会后悔,程章明,我不想有一天你对我说,但愿从来没有认识过我,那会让我比死了还难受。”
该去的地方
“既然如此,现在又何必来告诉我。”
大可以一辈子不说,就让自己误会到底。程章明目光带着少许压迫,不偏不倚地盯着他,要是他敢说什么内疚之类的
汤琰却在停滞之后说:“因为我想通了。”
“什么意思。”
“开始我不确定,自己的决定是不是对的。直到后来你生病,我才发现自己做错了,我应该一早把话说开,而不是轻易就跟你分手。”
程章明眉头打结:“生什么病。”
“严重失眠不算病?”
把几个师弟吓得魂飞魄散的人不知道是谁。
“不劳费心,我的身体我自己有数。”他将目光生硬地移开,“你想通了,然后呢。”
“我想把那些话收回,可以吗。”
“不可以。”
自己都还没说是哪些,拒绝得会不会太快了。汤琰脸皮微紧:“因为你父母?”
如果是这样,那他也没什么好办法,只能退回朋友的立场。虽然一定会不甘心,但那也好过见不——
“汤琰。”程章明略显阴霾的嗓音打断了他,“不是每个人都像你一样洒脱,可以说分就分说和好就和好。”
当初抛出那番毫无余地的分手宣言,如今又轻飘飘一句话就要收回,恐怕这只有从小被人追惯了的汤主播才能做到。程章明自问没这么潇洒,也没他那么拿得起放得下,如果以后还要再经历一次噩梦,那自己宁愿一直失眠。
何况他们总得找一种方式,把那些仇恨妥帖得安置好,抛开过去再谈以后。
所以不光是父母,更多是他们自己的问题。
但汤琰显然不这么认为。
“你觉得我很洒脱?”
“也许吧。大概我是太洒脱了,所以明知道你是什么态度,今天还主动找上门让你嘲讽。”
“……”
“程章明你怎么不说话。”
要自己说什么,他都这么振振有词了。
程章明脸色不佳。
僵持片刻,汤琰低头让步:“算了,随你怎么想吧,聪明人不作无谓之争。我就问你一句话。”
“什么。”
“到底我还能不能重新追你?”
程章明猛地皱眉。
他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我提的分手,我再追你,很公平。”汤琰强自淡定,“何况我们的婚姻关系还没解除,法律上你不是单身。换言之,只有我能追你,其他人没这个资格,你也不该给任何人机会,因为那是出轨,程章明,你能接受这样的道德瑕疵?”
“你——”
强词夺理。程章明瞪着他:“你是不是忘了自己说过的话,那只是一张纸。”
汤琰看他一眼,脸不红心不跳地提醒:“那叫结婚证。”
所以。
“法律上你依然是我的。”
特意隐去了称谓。
剩下前面的,也够了。总之一个意思。
车外的雨势渐渐变大,雨刷器发出规律的噪音,平添了几分暧昧气氛。
“不用着急回答我,一个月之内给我明确答复就行,不管你是拒绝还是接受,我都不会像大学时期一样纠缠你。”
随便谁来听都能听出汤琰的声线有多紧,唯独当事人程章明没注意。停滞了几秒,程章明把脸转向窗外,看着雨水冲刷车窗才清醒许多,再开口嗓音也恢复了冷静:“你还知道自己当时纠缠我。”
当时年纪小,也没想那么多,喜欢就一头扎进去。汤琰沉默。
现在呢。
程章明很想问,不过,算了,如果被他再“缠”一次,自己恐怕连当时的定力都没有。
“你是打算在这里等雨停?”
“莫非你赶时间?不是赋闲在家吗。”
程章明噎了一下。
“跟你开玩笑的。”汤琰微微露出笑意,驱散了车里的潮气,“不过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