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舍子花?”谢九策不解了,他好像从未听过中药里还有这个药材。
祁亭走到小翠的尸体边上,从一边的桌案上拿过一根晒干之后又被泡开的红色花瓣。
“女子怀孕,不同的人,反应就不会不一样。
有的人,前三个月会突然开始呕吐,食欲大减。
有的人则没有任何的反应直至生产。
那有的人就会从开始有孕一直吐到生!”
“这么痛苦?”谢九策诧异了,在他的印象里京都的有孕贵妇不少,每天坐着轿子,吃香的喝辣的,和他这个纨绔没啥区别。
如今想想,吃进去的吐出来,还要最后忍受生育之苦,他突然觉得有点对不起把他含辛茹苦养大的母亲,他应该多在府中陪陪才是。
“所以,这舍子花就是用来防止呕吐的。”祁亭说着,随手把花扔在一边:“但是也不知是谁,调换了小翠的汤药。”
“难道又是凶手?”谢九策气愤地低吼。
祁亭摇摇头:“不见得,按照毋女村的传言,这杀人凶手藏在村子里这么多年,对杀人这个事情早都轻车熟路。
怎么会给一个女子下毒。”
“所以你的意思是稳婆?”谢九策能想到的只有这一种可能。
祁亭点头:“而且我还有证据。”
他说着,把女尸的手抬了起来。
谢九策好奇凑上前查看。
只见被祁亭擦拭干净的女尸指甲缝隙里有丝丝血迹,血里包含的竟然是一块皮肉。
“小翠应该是察觉有人要害自己了,然后和凶手搏斗的时候挠伤了对方。”
“对,所以如果我们找到少了这块皮肉的人,那这个案子就破了!”祁亭说着笃定。
谢九策看着他,从他的话里听出了言外之意:“你是说这个案子,没有说产鬼的案子。
所以”
“我怀疑,产鬼也是想杀了小翠,但是让他意外的事,小翠已经先行血崩而死。
但是它已经出现了,所以一不做二不休,就要了小翠的头。
然后站在一边,做坏事的稳婆看到了产鬼,才有我们踹门,她遁走的那一幕。”
“那小翠的案子,和这个案子就是两个案子!”谢九策接下祁亭最后的断言:“这只是我们的推测。
你怎么就这么笃定之前死的人和这个产婆没关系呢?”
祁亭扫过屋内的尸体,找了一具还算是‘新鲜’的,扬起了被害人的手:“你看看这个。”
谢九策不解的凑上前,直到他看到死者的指甲缝隙里也有东西,他拿过祁亭牛皮包里的镊子,小心翼翼的把那东西夹起,疑惑的问到:“这是什么?”
祁亭松开死者的手,拿着烛台靠近。
谢九策终于看清楚了,惊骇道:“这这是木屑?”
“是,木屑,不单单是这一具女尸的指甲缝隙里有,别的女尸我也找到了。”
祁亭说着,走到另外几个女尸的身边,分别把她们的手都拿起来让谢九策看。
“你怎么发现的?”谢九策询问。
祁亭道:“一个好的仵作,碰上案子之后,不单单是会验目前的尸体,凡是和这个案子有关系的,只要尸体在都会检查。
我进来的时候,没有立刻检查小翠,而是绕着这些女尸都看了一遍。
除了无法生育的老妪,剩下的女子有些是有孕的,有些是生产完的。
但是他们胃里没有一个检查出藏红花这个东西。”
谢九策心里清楚,人可以腐烂的,但是药材,若是保存的好,十几年都不会腐朽。
“小翠的死和别人都不一样,你才下了这个决断。”
“对!”
谢九策闭眼,气愤的一拳砸在桌上:“这个稳婆真是蛇蝎心肠,竟然把手伸向一个毫无缚鸡之力的产妇。”
“但她一定见过产鬼,等她来了,产鬼的案子说不定就被有了新的突破!”
祁亭的话,刚说完。
这说曹操,曹操就到。
只听义庄外响起阵阵吵架和拉扯声,同时院子里的门被用力的踹开了。
“你们是什么人,凭什么抓我,我告诉你,我家里的亲戚可是昭城的大官,要是让他知道了,让你们吃不了兜着走!”
“闭嘴!你若是不跑谁抓你,一天一夜了,我连饭都没吃,你好意思喊!”
谢九策循着声音出去,就看到韦闲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