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岩的气还没彻底消散,一双犀利的眼睛紧紧盯着院子内的枯树,一副恨不得把树都砍了的样子。
谢九策走到他身边,撩开衣摆坐下。
“宫老爷不准备说什么?”
宫岩睨了他一眼,许是觉得自己的那点秘密对方还不知道,嗤笑一声:“说什么?是感谢谢大人来得及时,阻止我杀人?
还是解释一下这一对狗男女是如何厮混在一起的?”
谢九策笑了,这一瞬间,他觉得宫岩能有今天真的是活该。
“其实宫老爷能十万火急地从铺子里赶过来,不是因为知道了这房间里睡的一对男女,而是想执行什么计划。
谁知让你意外的事,出乎意料地发生了吧?”
谢九策说得云淡风轻,但这话在宫岩的耳朵内是别有一番感觉的。
“谢大人说的是什么意思,宫某怎么一句话都听不懂?”
谢九策含笑,散漫的眼神扫过站在端着一盆清水进来准备侍奉里面人的婢女如意身上:“女主人的下人,叫来男主人捉奸,然后顺便把自己府中的家丑外扬一下。
宫老爷,别人傻乎乎,看个热闹就完了,我!是来办案的!”
他说着,眸色一沉,把手中的药瓶子放在了桌上。
宫岩怎么都没想到会看到这个东西,本来还愤怒的表情瞬间转为错愕。
他哽咽了一下,道:“谢大人说什么,我”
“装,宫老爷!你这是不到黄河心不死啊!”
谢九策说着站起身从身边的木敦敦手中接过刚才抽打卓氏的鞭子扔在宫岩的面前:“你为什么要杀人?
是真的觉得,你的女人背叛了你,和你的下人厮混在一起。还是觉得你的秘密要被人发现了。
又或者两者都有?”
“啊!”宫岩倒吸一口凉气,略显蜡黄的眼睛规避着谢九策的试探:“谢大人,你在说什么,我怎么一句都听不明白?”
“宫老爷,你是真的不明白,还是揣着明白装糊涂?”谢九策说完,抓头看着已经忙完站在门口凝着他的祁亭,转而问道:
“祁仵作,你觉得呢?”
祁亭扬眉本想着闲来无事,听听谢九策审问宫岩的,没想到这个节骨眼儿上他竟然把问题抛给自己了。
他笑了笑,自是知道这谢九策的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宫老爷,你还是真的什么都不愿意说?”祁亭走到宫岩的身边,一双黑眸深深凝着他。
宫岩明显有些怒火了,他抱着侥幸的心理,猛地一拍桌站起身:“你们大理寺是什么意思?”
祁亭扬眉。
宫岩冷笑,指着谢九策:“让一个七品官员审问我,我已经算是给足你们大理寺面子了。
我虽然不是朝中的权贵,但也是这京都的翘楚,别说你谢九策了,就连几个三品尚书见我都得给三分薄面的,现在我内院的夫人干出这等的苟且事情。
你们不但不彻查这个,还盘问起我来了,甚至还派个仵作来侮辱我?我告诉你们,这个事情结束之后,我一定进宫把这个事情告诉皇上。”
“是吗?我看宫老爷没这个进宫的机会了!”
“什么意思?”
祁亭的话刚落,宫岩心中更是气愤交加,用力跺脚的期间眼神从谢九策的身上挪到了祁亭的身上。
可是,当他看到对面人的样貌之后,后面所有的话都咽了进去。
站在对面的,哪里还是什么大理寺的仵作,竟然是之前给孙氏看病的郎中。
“你你是从哪里”宫岩指着祁亭语气都是紧张。
祁亭大抵是已经知道,宫岩猜到了自己的身份,随手把刚才趁他不注意戴在脸上的人皮面具扯了下来,一双锐利的眼神盯着宫岩。
“宫老爷别来无恙啊!”
宫岩彻底不说话了,指尖都是颤抖的。
他是个生意人,更是个聪明人,既然祁亭都能毫无保留的把自己的伪装暴露在众人的面前,事实的真相约莫也是多少清楚了。
“你你”
“不错,老郎中是我,祁仵作也是我。”
“你们,你们竟然耍我!”宫岩见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不可遏制地低吼出声。
谢九策见他到现在了还是一副不撞南墙不回头的架势,也不准备再继续演戏了,说道:“耍你?
宫老爷这话说得是不是有点冤枉人,到底是你耍我们在先,还是我们的过墙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