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完美到不真实的男人,就会消失。
“不会。”郁沉忽然轻声安慰。
白翎有些恍惚地抬头,想问你怎么知道,突然惊醒过来,自己刚才并没有出声。
他猛然攥紧了瓶子。
人鱼能潜进电磁波,未必不能入侵人的脑波。
“别紧张,我没有看你的大脑。”郁沉放缓了口吻,“我能猜到你想问什么,你在犹豫,就说明有顾虑。而我只想告诉你,我答应为你提供一切所需的帮助,这一点不会改变。”
声音徐徐回响,直至无声。
良久,一步一顿的义肢行走声,终于打破了死寂。
郁沉感觉他的小鸟在靠近,他能闻到对方身上那抹不稳定散发的信息素。
……酸溜溜的,有点涩牙,张牙舞爪中带着不知名的果香。
一只骨节细瘦的手伸过来,猛得抓住郁沉衣领,撕扯着一拽。
郁沉被迫向前踉跄,呼吸间,对方炽烫的鼻息呼在他脸颊,距离不超过十厘米。
白翎的骨指正在颤抖,而那道颤意,随着指缝间的布料,传递到郁沉的心口,彻底乱了他的心绪。
在彻底疯狂前,最后的停顿中,白翎问:
“……你是不是,伊苏帕莱索?”
他每问一个字,都要咬着牙,似乎不这么做,就无法发出声音。
“是。”
言简意赅的答案。
在意料之中,却在白翎的情理之外。
他惨然勾起唇笑了笑。
……什么十倍成瘾,戒断反应,那种事他根本不在意!
多年以前,是什么让一个孩子每天踏着寒风凛冽也要去奶车前报道呢?
或许伊苏帕莱索确实是魔鬼。
我早已对他成瘾。
上辈子,我忍受着长达四十年的戒断反应,以至于去商店橱窗里看到牛奶盒子,都不敢多看一眼。
日复一日擦窗玻璃是成瘾,想听宝贝晚安是成瘾,见到你的第一次,就不管不顾扑进到你怀里,祝您身体健康。不论您是谁,不论您是否看得见我,不论您的灵魂身在何处,我只希望,明天还能见到您——
于我而言,这就是成瘾。
可是您食言了。
说好的不见不散,我还没见到您,帝国已经散了。
“您为什么……您为什么就不能等等我,”他的眼泪不受控制划过脸颊,徒留一片冰冷,“哪怕只要几年,等我长大,我会保护奶车,保护雕塑,会……会赶走那些砸窗户的坏人啊。”
郁沉很想过去抱住他,宝贝,我的宝贝小鸟……他心疼坏了,迫切想亲吻小鸟的额头,吻着他颤抖的眼皮,吞下他的泪珠。
“……我恨你,我真的恨你,我无数次想送自己下地狱去见你,想扯着你的领子问你——”
“问吧。”
“你为什么要抛弃我们!?为什么要选一条狗当皇帝,你明明还活着,为什么要退位,你明明知道,这个世界还有人对你有所期待,哪怕你说句话,也有人愿意为你赴死!”
“可是你却把我们抛在原地,独自走了。”
出去受伤多年后回巢看见父母的鸟儿,内心的本能还是没有变,只是收起翅膀,单脚停在巢边,看到熟悉肮脏破旧的巢穴,就足以落泪。
郁沉心如刀绞地说:“即使是我,也有无能为力的时候。”
“选择凯德,是因为当时没有更合适的继位者。我以为经营一百年的制度足够完美,不管是谁继位都可以平稳运行下去,然而这五年……事情的发展脱离了我的控制。”
“无论如何,我的身体状况已经无法维持运转下去一个好国家了。”
他的小鸟崩溃地说:“可是没有人会嫌弃家穷,即便它已经破败不堪,只要门牌号没变,我们依旧能说服自己,说服……自己,我们还有家……”
他曾经自我欺骗,告诉自己,他只是走丢了,等他回去,奶车还会在那里他。
可是流浪的鸟,终其一生都在宇宙中游荡,即使有了暂时的落脚点,也不能称之为家。
他的故国已经逝去了,即便无数次望向广阔的天空,再也找不回家的感觉。
“……我永远也无法原谅你。”白翎的眼泪坠入池水,漾起惊心动魄的涟漪。
下一秒,他把手伸向了口袋的a性素——
说时迟那时快,铁一般的手掌狠狠握住惨白的
脚踝(),把白翎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