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了口。
郁沉很平静地说:“我知道他有难处。”
木桩鸟呛到了。他吭吭咳嗽着,好像下一秒就要把肺咳出喉咙。
郁沉感觉,似乎有零落的小水珠,带着体温滴答到自己身上。
即使刻意拖延,也很快结束了。
木桩鸟扶着床板,鞋底在地上乱糟糟摩擦,站了两下才算站起来。他又重新深深弯下脊背,替郁沉系起皮带。
临走之前,郁沉想要把所有钱留下。
木桩鸟说自己不需要,强行推回了郁沉的钱,站在门口默了很久,忽然语调古怪,用沙哑难听的嗓音说:
“您,您能,揉一下我的头发吗?”
说得结结巴巴,显然不怎么熟练。
鸟类和小狗有相似之处,都喜欢被揉脑袋,但一般只有缺乏关心的幼鸟才会提出这等要求。
那时候的郁沉生性冷漠,总爱居高临下睥睨人,他会自以为是地揣摩他人,像机械贴标签那样,缺乏同理心地进行评断。
在他眼里,木桩鸟只是一个狡猾的老兵,在试探自己的态度,跟自己玩欲擒故纵的游戏。
郁沉很乐意配合。
所以,接下来,他做了一件让自己后悔终身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