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该是这栋楼顽劣的孩子干的。
白翎擅长处理这样的麻烦,他用钥匙一点一点往里捅,拽出了纸条,看也不看,直接拽着郁沉进门。
“咔嚓”,门被郁沉反手锁上。
白翎莫名哆嗦了一下,低声说:“您随便坐。”
然而屋里满打满算也只有三步宽,不仅家徒四壁,连张像样的椅子也没有。郁沉抚了抚生锈的床栏,毫不介意地坐下,床垫吱吱低吟,像是即将奏响的曲目开头零落的序曲。
这里太窄,人鱼的长腿都要伸到门边了。
白翎脱下羽绒外套,手伸到口袋里,摸到小小的锌纸袋,边缘的封口刺得痒手。
郁沉转过头,注视着他弯起的腰。
那只鸟支起身子,手里却空无一物,嘴唇轻微发着抖说:
“您戴不上,就别戴了。”
说完,他低垂起脑袋,脱下沾了水的外层裤子,韧细的小腿从牛仔裤的裤管里拔出来,小腿肚子紧绷绷的,皮肤上有些许压痕,一抹竖线的红。
接着,他弯下腰身,掰开义肢腿内侧,查看一眼电量。
【12】
动作太激烈得话,可能会中途断电。
“我充一下电。”
整个地下室的功能本就不是拿来住人的,现下的房间明显由隔板分隔出来,留用埋下电线的地方不多。
至少在这间屋子里,只有房门口的一角,镶嵌着插座。
郁沉看着对方走过来,半只脚穿进鞋子里,脚踝露在外
() 边,一副随时准备踹掉的样子。()
他上半身穿着暖融融的毛衣,下面只有一条运动小短裤,颜色是黑的,边缘带着白边,布料洗得发灰。而线条笔直的细腿,恰从宽松的短裤里伸出来,在郁沉眼前晃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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肌肤细腻的腿根下,便是冷冰冰的钢铁义肢。
房间灯光发蓝,斜照着打下来,那条拼凑的腿深深屈膝,蹲在地上,一条电线穿插于狭小接口,另一头则接在黑色充电器上,被鸟儿捏着用力往插座里塞。
这幅荒诞不经的画面,能轻易勾起人奇妙的毁灭欲。
随着“滴”一声,充电启动,白翎说:“好了。”
他瞟了眼郁沉的神色,两手扒在毛衣边缘,昂起头脱下来,再好好叠整齐放在一边,头发凌乱地说:
“我充着电,您来吧。”
这只鸟,用充电线把自己拴在了门边。
郁沉看得出来,对方十分紧张。不是抗拒的警惕,也不是对alpha的排斥,而是一种面对未知接触的生涩感。
很奇怪。
郁沉稍微回想起往昔的对话。这只鹰隼总是言里言外,有意无意地暗示他,告诉他,自己经验丰富,驾驭过不少alpha,见过各种类型,甚至根本不拿alpha当回事。除此之外,对方还有许多古怪的癖好,冷感,持续低潮,莫名其妙的渴望,又会在他的碰触下像含羞草一样缩起手脚。
他无法接受在亲密接触时被主导。
或者说,往日沉痛的过往,不允许他过度给alpha开绿灯。
郁沉眼前浮现出那张标满红圈的检查单,假性发情期,生殖腔损坏……身为oga,被这两项病痛缠绕上,就等于完全诀别性别的快乐。
这只鸟在以往的日子里,很可能只把这项活动,当成疏解痛苦的渠道,亦或者——完成任务。
而不是获取愉悦。
他会联想起痛苦,害怕被控制或屈服,所以即便主动站在自己面前,带着少年人的清爽和不符合年龄洒脱,身上也总弥漫着一抹浓浓的献祭感。
别人求偶,是索求爱意。
他向郁沉求偶,是献祭。
这也是为什么郁沉始终不曾真正吃掉他。
郁沉不是着急忙慌的年轻小伙,他到了这个年纪,不论做什么事,都有各种关联的考量。
在他认为合适的时候,他会毫不犹豫出手。与之相同,他觉得时机未成熟,也会更倾向于放纵自我地尝一尝,而不是杀鸡取卵式地毁掉今后长久的乐趣。
郁沉不会让他在自己手里玩崩塌。
于是,郁沉缓缓说:“背过去,双手撑在门上,双腿分开十厘米站好。”
白翎小腹一阵发紧,张开唇欲言又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