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破旧得难以想象。缺角的蘑菇屋,磨损的滑滑梯,还有褪了色的地垫,一切都仿佛蒙了一层灰。一些缺胳膊断腿的孩子们在水池里玩耍,但里面没有水,只有一些塑料海洋球充数。孩子们无知无觉,笑声到达低矮的水泥天花板,便出不去了。
这仿佛梦核一般的场景,深深震撼了在场的帝国人。
“避难所无法大规模发展工业。所以这些设施,都是从地面上捡来的,去除辐射之后,拿到下面继续用。”
因为缺乏替换品,才会越来越破。
有人神情复杂地问:“那群孩子……是怎么回事?”
地球外长回答:“遗传病,截肢了。”
“唉……那他们的父母该多伤心啊。”
施洛兰上将没有结婚,但那时他也代入为人父的角度,忍不住想象了一下。假如自己的孩子不幸残疾,那他绝对痛彻心扉,花费一切代价也要给孩子救治。
不过,他军部事务繁忙,一年有300天都不在家,就算娶了妻子,也是白白耽误人家青春。
他这辈子,应该不会有孩子了。
时间到了下午,根据行程安排,他们得穿过地下城市的中心,接收民众们的欢迎。
这里常年不见阳光,不适合植被生长。民众们手里却拿着红彤彤的花,远远看去,晚霞翻涌般美丽。
“他们摇的都是假花。”之前的老兵溜达了一圈,跑回来站到施洛兰身边,跟他打趣:
“上将,你可得小心了,我听说这里的雌性大胆得很,会拽
() 掉你的扣子,拿回家做纪念。”
“拽扣子要什么用?”
“胸前第二颗扣子挨近心脏,拿走它,就等于掏走你的心咯。”
为着这句话,施洛兰和人们握手时,都牢牢捂住扣子。
他看了眼辐射检测仪,[02伦琴],一切安全。
正当这时,有人一头撞到了他胸口,发丝飞舞,几缕飘到他刻板的军服领间。
“咔嚓”,小剪刀猛得合上,黄铜扣子应声而落,掉进一只柔滑的掌心。
“这么守道德,是怕被抓去配种吗?”冷漠的声音在耳畔一掠而过,仔细品,却有些玩味。
施洛兰上将愣了愣,下意识伸手去抓,但那个女人已经退进茫茫人海里,转眼便消失不见。
“上将,是不是有人袭击?您受伤了吗!”
“没事。”施洛兰摆摆手,“只是丢了一颗扣子。”
他低头看着自己胸口耷拉的秃线,慢慢回想了一下,脑海里浮现刚才的惊鸿一瞥。
鲜红的嘴唇,比血还艳丽。
施洛兰再抬头看看那些假花,便觉得索然无味了。
·
施洛兰没有想到,自己会再次遇到那个女人。
外交会谈是国务卿的活,他落得清闲,便在政府大楼里走来走去。
这里的自杀率很高。由于常年见不到太阳,会让人缺乏维生素d,紧接着患上忧郁症。
不管走到哪里,人们脸上的表情都疲倦而麻木,阴郁的氛围笼罩着空间,把空气都变得污浊。
施洛兰生性乐观,在这里待久了,也会觉得神经压抑。
地球方面怕他到处乱走是想刺探消息,内部紧急开了个小会,决定派人跟着他。
施洛兰耸耸肩,表示随意。
在办公室门口等了一会,他看见门开了,走出一个高挑的女人,皮肤冷白的色度简直和身后的墙融为一体,但偏偏涂了那么艳的口红,整个人都书写着强悍强烈的对比度,狠狠抓住了他人的眼球。
女人走到他面前,身高和他只差五厘米。
施洛兰似笑非笑:“你的鞋跟有多高?”
“十二厘米。”昏黄的电灯下,女人摸出烟盒,含了一支在唇边,嚓得点燃,隔着缭绕的烟雾,用一双漆黑的眼睛打量他,弯唇笑道:
“你有我的鞋跟长吗?”
成年人总是能瞬间读懂彼此话语间的暗示。
或许是避难所的环境太过压抑,让施洛兰失了智,等他反应过来时,已经被拽着军服领带按在办公桌上。
屋里没有开大灯,只点一盏台灯,墨绿色的灯罩不知道是哪个年代的产物,灯光黄晕晕的,看久了,会怀疑自己在做梦。
不多时,一只柔软的手攀上他的胸膛,一寸一寸,抚摸饱满的胸肌,像检查舶来的货物般,仔细而淡漠。
“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