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刻骨铭心的画面,最后呼吸猛得激烈起来。
这!这是——
伊苏帕莱索的戒指啊!!!
难道他家的崽,和他的老上司……
施洛兰脑子嗡嗡的,直接黑入一只路过的拖地机器人,眨眼冲到指挥室门口,把鸟崽给喊了出来。
白翎不明就里,还以为是机器人故障,撸起袖子就说:“喔,系统错误,让我来修理一下。”
施洛兰压低扬声器:“崽,是我。”
这声音……
白翎:“……施洛兰上将?”
好厉害,都已经学会黑入扫地机了呢。不愧是帝国上将,做鬼也要卷死别人。
施洛兰试图操控液晶显示屏,用颜文字露出一个神秘微笑,他说:
“你不用瞒我,我都知道了。”
白翎:“?!您知道什么了?”
老父亲轻巧说:“就你那个凭空冒出来的d先生的真实身份。”
白翎差点倒抽一口气,人鱼居然暴露得这么快。
他立即危机意识上头,见左右无人,拽着扫地机一路狂奔,最后找了个没监控的阴暗角落。一老一少两只隼,蹲在墙角里叽咕叽咕。
白翎抱着仅存的一线希望,试探问:“您知道了多少?”
施洛兰清清嗓子,自信道:“我从采访视频里发现了线索,知道你和伊苏帕莱索——”
完了!那就是全暴露。白翎头皮都炸了,心直
接蹦到嗓子眼。
“——的皇子在一起。”
白翎呆滞:“嗯……啊?”
他还没反应过来哪里出了问题,就听施洛兰笃定地说:
“要不然他怎么会戴着君主的家传戒指?他瞒得了别人,瞒不了我。”
施洛兰傲然并拢手指比划一下,隼眼,超犀利。
白翎控制不住扯嘴角:“所以……您其实没见过他?”
“没有。”施洛兰回答得果断,接着说:“但我见过他的右手。就在我歼灭联邦2号主力军团,回首都受勋的时候。那时候我站在大礼堂的中央,身后垂下二十米的黑色天鹅绒幕布,唯一一盏聚光灯打在我身上,我披着上将的深蓝色披风,单膝跪倒。皇宫内侍千叮咛万嘱咐,千万不要抬头看,会冒犯君主,但我还是悄悄瞄了一眼——”
白翎眼睛亮了,他就爱听这种故事,立即凑近:
“然后呢?看到什么了!”
施洛兰一脸讳莫如深地说:“我看到,黑暗中伸出一只手,是的,一只手。先是一拢宽宏的袖子,是暗色长袍的一隅,上面绣满了金海葵的花纹。接着是手,比墓碑的大理石还苍白,差点把我吓了一跳。于是我不小心抬头,明知道那是量子传输影像,我还是有种深深的感觉,仿佛那拢袖子连接的是大礼堂里所有的黑暗,它无处不在。”
“之后呢?”
“接着,那只手持剑,用剑面在我左右肩膀各拍一下,说‘爱卿请起’。我慌忙站起来,鞠躬,它消失在阴影中,那一刻,我看到了他的印章戒指。据说平常他都会戴好几枚宝石戒,只有那天,他戴了一枚普普通通的印章戒。所以我才印象深刻。”
“等我浑浑噩噩站直身体,一刹那,全场的灯都亮了,前上将负责上来给我颁发勋章。”提起这段事,施洛兰不禁得意了下,“就是那个‘水禽英雄奖章’。”
“你一定听过那种说法——一个士兵人生有两次高光时刻,一次是别人给他扣上徽章,另一次是他给别人扣。这话说的就是‘水禽英雄’奖章,帝国最高荣誉。”
施洛兰骄傲得在孩子面前挺起胸膛。
“它一般是由上一任获得者给下一届颁奖。当时给我颁奖的是诺罗夫,我很崇拜的一位老将。”
白翎满眼崇拜地问:“那您给谁颁了奖?”
施洛兰:“……”
“没颁……”老父亲声音弱弱的。
他直接死了,少了那一半给人颁奖的人生高光。而在他去世之后,这项殊荣也像中了诅咒,仿佛直接断代一般,再也没有人传承下去。
施洛兰默默神伤一会,遂摆了摆手,说:“算了,不提这些,都是过去的事了。”
他话锋一转,忽然愉悦起来:“重要的是,崽和陛下建立了亲密关系。”
白翎:……那确实亲密。
施洛兰感慨:“我真是看走眼,没想到陛下的直系皇子这么年轻,作风那么直白,跟陛下本人晦暗的风格截然相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