绵看到沈美云哭,先是懵了下,旋即抬起小胖手给她擦泪。
“妈妈,你不要哭,以后绵绵和警察爸爸一起保护你,你别怕。”
沈美云重重地嗯了一声,她紧紧地搂着她,贴了贴她的脸,“绵绵,谢谢你。”
“谢谢你。”
别人都说,绵绵是她的女儿,也是她的拖累,但是只有沈美云知道。
不是。
绵绵从来都不是她的拖累。
绵绵是她的救赎啊。
是沈美云那一段晦暗无光的日子里面,唯一的光,也是她曾经活下去的动力。
所以,绵绵一直都是她的命。
眼看着她们母女两人抱成一团,哭成泪人。
陈秋荷也忍不住红了眼,一边红眼,一边说,“都别哭,明天是好事呢,长峥人好,美云你遇到他是你的幸运,也是绵绵的幸运。
“好好的,都好好的,别哭了,明天眼睛肿了。”
“不好看了。”
这话一说,沈美云和绵绵同时不哭了,娘俩真是一模一样,都是爱臭美的人。
如今红着眼睛,跟兔子一样,皮肤白白的,别提多让人心软了。
陈秋荷也是,“好了,睡觉吧,今晚上我守着你们睡。”
沈美云看了看陈秋荷,破涕而笑,“妈,你抱着我睡,我抱着绵绵睡。”
真好啊,绵绵有妈妈,她也有妈妈。
这是她两辈子修来的福气。
第一天一早,陈家便开始忙碌起来了,陈荷塘三点多的时候,便起来了,拿着一把镰刀和铁锹。
把从山上到山下的路,全部都给修理了一遍,杂草树根灌木林,一个不落。
陈荷塘想得简单,他把路修好了,季长峥他们今天上山也能容易一些。
他不想给美云丢了面子。
那边,季长峥还不知道,陈家这么早就开始忙起来了,他也差不多。
一晚上前半夜失眠睡不着。
后半夜梦里都是美云冲着他笑,笑得他更不睡不着了。
索性起来,去冲了一个冷水澡,随即做了一百个俯卧撑,到了六点多的时候,他便出去吃了个早饭。
还不忘给周参谋和司务长一人带一份。
也才将将六点半,他便回到招待所了,周参谋忍不住顶着一双熊猫眼,朝着司务长吐槽。
“今晚上你过来睡,我去睡单间。”
他真是作孽了,昨晚上和季长峥分一屋子。
就差一宿没睡了。
司务长一听乐了,“这是怎么了?”
“你问他。”
周参谋接过早餐,深仇苦恨地咬了一口白面馒头。
季长峥坦然道,“睡不着。”
司务长闻言笑了,“参谋长,他这是第一回,你多理解理解。”
周参谋笑不出来,“那晚上我俩换下?”
司务长,“……”
他思索了片刻,“我不是很想和毛头小子一个屋。”
周参谋咬着馒头冷笑一声,“现在六点半,请问季长峥同志,你喊我们这么早起来,做什么?”
季长峥,“提亲。”
“我算了时间,我们赶过去,赶早上八点零八分,是个黄道吉时,非常适合提亲。”
周参谋,“……”
司务长,“……”
七点一刻,他们准时出现在了前进大队的山脚下,吉普车停在下面,眼看是上不去了。
季长峥把东西都一件件搬出来,但是站在原地,却不动了。
周参谋,“你怎么不走?”
季长峥,“我算了,按照我们的速度,上去十五分钟就够了,现在上去提前了不少,不好。”
“我要卡点,卡八点零八的点。”
“不能太早。”
周参谋,“……”
司务长,“……”
“你这是封建迷信要不得。”
季长峥,“没有,我只是很喜欢八点零八分这个时间。”
两人,“……”
十分钟,一十分钟,半个小时后,眼见着来围观吉普车的社员们,越来越多了。
季长峥不为所动。
还是司务长这个八面玲珑的人,在和社员们唠嗑。
“是啊老乡,我们这是来提亲的。”
“提谁啊?当然是提沈美云同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