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四千八。”
听到这个数,大家的呼吸就跟着加重了几分。
要知道大伙在地里面刨食,辛辛苦苦一年下来,手里连带着几十块都不一定能攒到,实在是家里开销大,能糊口把肚子填饱已经是极为不容易的事情了。
这其中不管是四千二还是四千八,已经是大家不敢想的钱了。
见到大家都跟着激动起来,老支书制止了他们,“我先去和沈知青谈,看她能接受什么价格,人沈知青在咱们大队开养殖场,不能坑了她,当然,我们也不能亏。”
“知道的,老支书。”
等老支书找到沈美云说明了这件来意后。
沈美云问了一句,“打算多少钱卖给我?”
“四分一斤,连苞米棒子一起。”老支书说起这话来,其实底气不足。
沈美云听到这个价格,着实是惊了下,这价格比她想象中的便宜太多,她不是没买过粮食。
北京那边的苞米面都能卖到一毛五六了,而且还是限量购买,每家每户最多买二十斤,还要拿着粮本去。
而老支书卖给她四分一斤,这在那个基础上便宜了四倍了。
哪怕是算上苞米棒子也是划算的。
见沈美云不说话,老支书以为她觉得贵,便说,“三分五,是我们的底价了,在低于这个,我们是一点都没赚钱了。”
沈美云,“不是不是,我没有嫌贵,四分就四分,咱们说好了四分钱一斤。”
三分五,那她还是做不出来的,又不是奸商,哪里能做成这样,不就成了扒在人家庄稼人身上吸血了。
见她爽利的答应下来。
老支书松了口气,“那行,就按照四分,沈知青,我们也不占你便宜,我让人给你从粮仓送到养殖厂去,另外在送你苞米杆子,你拿回去一起打成糠喂猪兔子。”
本来这些苞米杆子是要留下来,晒干了以后一部分打成麸皮和糠皮,一部分则是留着烧柴的。
这下,全部都送给沈美云了,就养殖场那仓库不一定能装的下呢。
沈美云当然是求之不得,“这样吧,您让人给我送粮食,我去一趟漠河市的信用合作社取钱。”
也是巧,今儿的刚好宋玉书来了。
沈美云喊宋玉书过来,“嫂子,你来帮我算一笔账,我从大队买了十二万斤苞米来,四分钱一斤,你算算我要给人家多少钱?我提前去信用合作社去取钱。”
宋玉书听到这,她愣了下,不顾大日头,拉着沈美云跑到前头的老槐树下站着,压低了嗓音,“你做奸商了你?四分钱一斤?你坑人家啊?”
别看宋玉书和沈美云的关系好,但是到了关键时刻,她心还是正的。
沈美云哭笑不得,“我怎么坑人家了?老支书还要卖我三分五一斤呢,我没要,我要了四分钱一斤的。”
宋玉书碎碎念,“那他这也卖的太低了。”
“就是纯粹的苞米棒子,人家都能卖到七分一斤去。”城里缺什么?缺粮食啊,所以粮食金贵啊。
结果咧,人
家乡下卖四分钱一斤,这不是贱卖吗?
沈美云,“那人家是给人吃的,填饱肚子,我不是啊,我是买给牲口吃的,你说我买七分钱一斤,为给牲口,就那拿母猪来说,一头母猪一顿造我三斤的米糠才能吃饱,你说我喂一头猪下来,成本多少了?”
这不能算,这细算下来,怕是要亏本咯。
果然,宋玉书算了一笔账,“那你亏了啊?猪肉便宜的时候八毛一斤,贵的时候一块二,你算算,你一天喂多少?一顿三斤米糠,就是一毛二,一天就是三毛钱?”
“那你亏的裤子都没了。”
沈美云,“你想的美,我这猪又不光吃米糠,它还掺着猪草,野草以及麸皮,这些一起吃的。”
“三斤米糠加上猪草这些,喂个三头猪吧。”
宋玉书,“……”
“奸商。”
“我还真以为你亏本了。”
沈美云拧她胳膊,“我亏本了,到时候找你借钱去,嫂子,你少咒我,我做梦都想我这养殖场盈利起来。”
这前前后后她都投了那么多钱了,要是亏本了,那才叫一个心痛。
“我知道了知道了。”
宋玉书,“走走走,现在去给你算账,不过,你买这么多粮食干嘛?”
沈美云没回答,她反问了一句,“漠河驻队养殖场现在怎么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