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不好意思的抓抓脑袋,“沈阿姨,我都十九了。”
如今也算是大小伙子了。
平时有眼色的阿牛,却没有看懂爷爷吹胡子瞪眼,硬是待在堂屋和沈美云说话,“沈阿姨,绵绵如今怎么样了啊?”
绵绵对于前进大队所有的小孩子来说,宛若是蝴蝶一样,轻轻的来,轻轻的走。
然后在也没有消息。
阿牛不懂,明明小时候是一起长大的伙伴,但是长大了以后,双方却在千里之外,连见一次都极为为难。
提起绵绵,沈美云的笑容柔和了片刻,“她啊,备战高考呢,明年六月底就要考试了,还有半年的时间,天天忙的不行。”
听到这话,阿牛脸上有片刻怔然。
他有些难受,也有些失落,有些人生来就是不一样的。
绵绵在备战高考的时候,他却在面朝黄土背朝天,天天挣工分,记账。
这可能就是他们的区别了。
一个在天上,一个在地下。
接下来,沈美云说了什么,阿牛已经听不下去了,老支书看出了什么,“好了,去看看你奶奶的饭菜做好没,做好了的话,帮忙端上来。”
阿牛失魂落魄的离开。
沈美云看到这一幕,她抿着唇,没有说话。
她或许知道一些,阿牛好像有些喜欢绵绵,打小他和阿虎都喜欢缠着绵绵一起玩,只是,少年人的暗恋注定是没有无疾而终。
沈美云叹口气,“阿虎怎么样了?”
换了个话题问
。
提起阿虎,老支书脸上的笑容大了几分,“那孩子性格沉稳,喜欢木匠的活,我送他去城里木匠铺子学手艺了。”
“他学的不错。”
老支书朝着沈美云指着他们家堂屋靠墙的新条台,“这个就是他新给家里打的,还有这八仙桌也是。”
家里的家具,但凡是能换的,都被阿虎给换了一遍。
沈美云竖起大拇指,“那是真不错。”
老支书点点头,“我想着男娃要学门手艺,将来才能养的起婆娘和孩子,不然只能面朝黄土背朝天。”
他比谁都知道指望种地,是很难有出息的。
沈美云很敬佩他,“您一直都是很有远见的人。”
老支书摆摆手,“我算是什么有远见的人。”他笑了笑,真心实意的发问,“沈知青,如今生产队不是包产到户了吗?”
“我想问问你,你说我们这些人家除了种粮食之外,在种哪些农作物好?”
沈美云没急着回答,而是问老支书,“种什么,那要看你是出于什么目的了。”
“是打算自家填饱肚子,还是说想要以赚钱为目的?”
这——
老支书沉思了下,“赚钱。”
“咱们这里的黑土地,土地肥沃,粮食基本上是够吃的,难的是赚钱的渠道太少了,娃娃们想要将来有出息,势必要读书的。”
他们家供出来了银花和银叶这两个孩子,就足够改换门庭了,只是供孩子读书这个过程,实在是太难了。
饶是老支书家是全生产队条件最好的一家之一,仍然是勒紧裤腰带多年,这才算是供出来。
沈美云,“如果以赚钱为目的,那就种经济作物,种养殖场收购的作物。”
“例如,包谷,红薯这些产量高的作物。”
养殖场的规模越来越大,将来需要的喂养的饲料也越多,有什么比包谷红薯更好的呢?
“你是说?”老支书一听这话,双眼泛着精光,“我们生产队种了这些农作物,种多少,养殖场收多少?”
“是。”
有了这话,老支书当即就站了起来,朝着沈美云鞠躬,“沈知青,我替生产队五十二户人家,谢谢你。”
“别。”
沈美云也没料到,老支书竟然给她鞠躬,她当即扶着他,“别,老支书,你这是折煞我了。”
正当这个时候,阿牛的母亲回来了,当年脸上还带着娇羞的妇女,如今脸上已经带着几分岁月的痕迹。
尤其是常年在外劳作,让她的脸看起来黝黑又操劳。
“沈知青。”
阿牛妈没想到,一进来就看到沈美云来了,当即把背篓往屋檐下一放,就朝着沈美云大步流星的走了过来。
“我想求你帮个忙。”
她话还未落,老支书就扬声,“老三媳妇,你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