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曹操很快按下了这个想法,因为如果自己输给了青徐黄巾,那必然会动摇中原豪强对曹操的信心,说不定中原豪强会请来另一支能打胜仗的客军将领,比如说公孙瓒,中原如此富庶,公孙瓒肯定不会拒绝。
曹操现在还要依仗他们,靠着他们,所以这一仗,只能胜,不许败。
定下了预期目标,曹操作出了稳妥的安排,先派出虎骑校尉曹纯为主将,豹骑校尉曹昂为副将,二人统帅精锐骑兵五千人,作为全军的开路先锋。
而副将曹昂又向主将曹纯请缨,担任先锋中的先锋。
曹纯本来不想答应,毕竟曹昂是曹操长子,万一有个闪失他万死都难辞其咎,可架不住曹昂老在他耳边殷勤地念叨,便松了口,任其带着百骑精锐,一人双马,提前行动。
等曹昂走了没多久,曹纯又有些后悔了,整日提心吊胆的,生怕曹昂有个好歹,每天做的最多的事,就是依依东望。
看向东方,等着曹昂的传令兵回营来报平安。
一连三四日,一切平安无事,可第五日,曹纯进驻陶丘城时,直到傍晚,都没有看到曹昂的传令兵。
曹纯放不下心,带着三千骑兵,顺着曹昂行军的踪迹沿路追寻,终于在太阳彻底西沉之前,看到了地平线上,浮现几个渺小的身影,身后卷起阵阵尘埃,似是一支骑兵飞奔而来。
“张喜,你带一千骑正面迎敌,如果来者不是大公子,就把他们往后引,我自带两千骑去左侧埋伏。”
曹纯下令道,跟着曹操和孙坚打久了,第一反应就是要虚实结合,奇正相辅。
好在,来的人正是曹昂的部队,只见年岁渐长,日益英武的曹昂,风尘仆仆地和曹纯汇报道:
“子和叔,元让叔在菏泽水南岸被泰山军的骑兵给埋伏了,我正好赶到,救下了他,发现那支骑兵应该是来诱敌深入的,我军往后需小心前进。”
曹纯悬着的心放下了,可脸还是绷着的,严肃道:
“在军中要称职务。”
“唯,曹校尉。”
曹昂恭恭敬敬地一拱手道,完全没有对这个只比自己大几岁的小叔叔有什么不服。
“夏侯府君可以受伤,士卒损失几何?”
曹纯问道。
“元……夏侯府君无碍,折损了二三十骑卒而已,夏侯府君只是去侦察敌情,并未起济阴大军前去攻伐。”
曹昂答道。
“那昌邑是否还在我军手中?”
“昌邑城坚,泰山军久攻不克,损失极大,军中懈怠,昌邑城的信使不断向济阴求援,可见泰山军已经无意继续攻城,而是想引我军前往昌邑野战。”
曹纯点点头,正准备带着曹昂一行人返回陶丘,突然发觉曹昂浑身血腥味儿。
换作别人,曹纯只当是寻常,毕竟是作为斥候探马,和敌军的好手见血也是平常之事,可这人是曹昂啊,悔不该让他来当这个先锋。
曹纯心念于此,急切地问道:
“曹豹骑浑身是血,可有受伤?”
黑暗中只听曹昂爽朗的笑声:
“哈哈,都是敌军的血,泰山军骑卒孱弱,不及我虎豹骑万一,我领着百骑精锐,从敌军侧后冲入,配合着元让叔一起夹击,反复冲杀,好不痛快,以前没这双马镫和高马鞍,我都不知道我还在马上能如此骁勇,哈哈哈。”
“好,我回去连夜给子修表功,弟兄们,得胜,回营!”
……
“酒精”
一只手递上了一个小陶罐,另一只手飞快地接过了这个小陶罐。
“麻布。”
一只手递上了麻布,另一只手飞快地接过。
“好了,好好休息,不要扯动伤口。”一位戴着绢布口罩的男子说道。
“赵教官,我这条腿以后是不是废了?”伤兵躺在草榻上,哭丧着问着临时兼职军医的,援青团长矛教官,赵圭。
“下地恐怕不行,你还可以去当铁匠嘛,饿不死的。”赵圭安慰道。
那伤兵一听,一只满是血污的大手拍在自己面门,挡住脸上的沮丧不让人看见,不一会儿,居然落下泪来。
赵圭不解道:
“大丈夫当自强不息,只是少了一条腿罢了,何以至此?在后方打造兵器和盔甲,难道不也是在帮着前线的战友吗?”
伤兵抽泣道:
“教官,我们泰山军和你们红军不一样的,打铁哪有打仗好啊,当兵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