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染了祟神。
他想要笑,但笑不出来,只觉得悲哀。
下一刻,他手掌紧握,牙齿紧咬,满是杀机。
“我等将转向北方,前往绯木村附近……”
上面的文本在其眼中化作血淋淋的怨魂。
“……望谨记家主大人口谕:所谓兵贵神速,岛上若有逃难病患,不可宽宥,速速诱之集聚渡口,半途沉其船。问则称叛军为之,以免小小‘祟神’扰乱将军殿下之天领……”
粗重的呼吸声如风箱响彻,他眼睛几乎溢出鲜血,无法压抑的狂躁使得他向前寻着痕迹狂奔。
“幕府……幕府……幕府军……”
“杀了你们,杀了你们……”
一个个文字缠绕脑海,仿佛在哀嚎。
“绯木村的情况很不妙,权五左卫门是我等当中剑术最强的,身体也还算健康……”
“因此派遣他去逼问村长有无包藏逃兵……至今未归……派遣山田前往警告……”
“再等半个时辰,若还未见人,便视该村为协助叛贼,即刻处置……”
一个幕府武士的身影出现在其记忆之中,让其露出狰狞的笑。
“是你呀!原来我祭祀的也不全是无辜者。”
怒火和杀机无穷,全身的甲胄和周围的枯枝摩擦发出声响,脚步踏地,满是雷光的刀刃切开灌木。
他一路狂奔。
姜逸收起这些罪证,望着鸣神岛的方向:“这众生……这无辜的血……雷电将军,你该看看的……”
他走的很慢,给鹫津留下复仇的时间。
也是在平复自己的心绪。
前方,幕府军虽然感染了祟神,精神不好,身上的物品在发狂时掉落,鼻口流血,肌肤溃烂,但此刻未死。
有放哨的幕府军士兵看见了一路狂奔来的鹫津,警惕地拔刀而起。
雷光闪过,被一刀枭首。
“敌袭!”
“叛军!”
“杀!”
刀刃碰撞,一股无形的治疗之风环绕鹫津。
战斗结束的很快,满是残肢断臂的战场,鹫津手中刀刃插地,单膝跪在地上。
“我要带走他们的人头……”
“请慈悲而强大的您,告诉我沉船之所在。”
姜逸点头。
带着他来到一片海域。
“你若是想……我可去海中取回他们的尸骨……”姜逸看着海洋下的一艘艘沉船。
绯木村的幸存者只剩下最后一批了。
长次曾经就是因为遇到过想要抓他带路的幕府军,而不再信任城里人。
“这一份仇恨由我继承,由我上报大御所殿下……”沉默许久,鹫津将幕府军的人头丢入大海,祭拜亡灵,“请您等待片刻,为他们收敛尸骨,回归家乡。”
他念诵了许久稻妻葬礼时告慰亡灵的经文。
幕府军的人头是污秽,没有资格前往绯木村,所以祭拜后,让他们留在这里,被海中游鱼啃食,在淤泥中腐烂。
姜逸伸手,海水涌动,被洋流冲刷洒布在八方的尸骸层层叠叠的浮现在海上,接着一具具分开,带着他们离开时的物品。
鹫津跪下:“请您净化他们的魂灵,尸骸,不受祟神之扰。”
“如你所愿!”姜逸手中出现金色的烈火。
火焰焚烧,燃出“祟神”气息,接着被其悄无声息的吞噬。
一坛坛骨灰带着那迷惘的魂灵,来到岸上。
鹫津看着几乎无所不应的“神明”,虔诚地跪伏,双手合十:“愿他们前往安乐的净土。”
一本残缺的名册,被他拿出。
“虎次郎,13岁,病殁;新司,32岁,病殁;美代,25岁,病殁……”
“江下家三兄弟,战死;北田,27岁,幕府追逃;良子,36岁,病殁;津子,18岁,坠海……”
他抚摸着上面的名字,里面有他守护的村民的名字,有被他祭祀之人,是他无穷的罪孽和杀戮无辜者的证据。
“无名过客甲,祭献;权五左卫门,约30岁(?),祭献;”
“千代,4岁,归一;千代母,约25岁(?),偕同归一;英明,23岁,受召……”
“他”从没降下恩赐,每一份恩赐,都是上面亡者的遗留财产,所做的诱饵,用来为“他”的回归吸引生祭……
鹫津看着最后一个名字,“长次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