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容渊来说,在大事上不出错就好,至于其他的按照自己的心意来就好。
或许是知道这人的性子,容渊很快敛了眼中的怜惜。
快得让黎华清以为自己看错了。可是他向来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不需要什么证据,一改之前暧昧的态度,温热的手指触到了容渊的脖子上。
“暗一,你在可怜我?”黎华清语气微怒,像是被冒犯了一样,眼神里似乎有怒火在烧。
容渊不闪不避,看着略低于他的黎华清,蓦然从胸腔里闷出几声笑,俯身亲近黎华清,眼里满是不知名的情绪,开口道:“陛下——”
语调刻意被拉长,让黎华清从耳根泛起的酥麻逐渐扩散到全身。
幽深的目光有种他将要被扒光的错觉。
“暗一,”黎华清像是想到什么,目光诡异的火热,揪着容渊的胸前的衣服,拉近道,“你该不会是在跟我撒娇吧?”
容渊顿时破功,眼神又恢复了无波无澜,冷酷道:“陛下理解错了,属下没有。”
而黎华清像是抓到了容渊的弱点一样,不依不饶,“我知道了,暗一这是在跟朕告状?”
这都是什么跟什么?
容渊气急败坏,但表面却是毫无波澜,好像什么事都不能让他破功一样。
“陛下,我先去休息了。”容渊逃避这个话题。
黎华清看见容渊眼下隐约的乌青,点点头,心脏有些闷闷的疼,还是不想放人,脱口而出,“你就在龙床上睡。”
随后越想越觉得可行,松开揪着容渊的衣服,轻抚平整,决断道:“休息好了来找我。”
容渊可有可无地点了点头,实在是想睡觉,也就没有听清黎华清后面那句话,只想着睡觉。
于是就步履沉稳地走向龙床,然后自动将被子盖在身上,姿势标准地睡了过去。
执行任务倒还好,真正让容渊感到困倦的原因是刚来就遇上昕中毒失去理智,为了安抚他,输送了大量的灵力。
再加上容渊刚来这个世界灵力转化修炼的很少,一下子耗费了这么多,有些虚弱。
黎华清看着这样的容渊,眼中眸光微闪,意味不明地轻笑一声,停留一会儿后,转身离去。
皇宫是这世界上最繁华的地方,也是最容易滋生出阴暗的地方,放大人性的恶。
勤政殿。
黎华清一身黑金色的便服坐在上首,下面跪着一个人。
王公公冷汗津津地跪在地上,脸色煞白,放在地面的手都是抖得。
“王昌,你跟了朕几年?”黎华清饶有兴趣地问,视线不时扫过跪在地上的人。
“回皇上的话,三年!”王公公抖着声音回答道,本就尖锐的声音越发的刺耳。
黎华清忽然转移话题,说着毫不相关的话:“你看那窗外的花开得艳不艳?”
王公公那里看得到什么窗外的花啊,可他却不能说不知道,只能急忙附和道:“艳、艳,皇宫里的花自然是艳的!”
“花儿好多天没有浇水了,你说,用你的血浇一浇会不会更艳,”黎华清好像又想到什么,皱了皱眉,好像有点疑惑,“你的血也不知道够不够这满园的花?”
“皇上,皇上饶命啊,皇上!”王公公连忙磕头,砰砰作响,眼神闪烁着强烈的惊慌,好似发疯了!
因为王公公知道陛下从不说假话,眼前就像闪过斗兽场上那血淋淋的画面,就连跟在陛下身边见惯了酷刑的他都不寒而栗,毛骨悚然。
可陛下就像没事人一样,笑意盈盈地让人收拾了。
王昌越想越觉得自己命不久矣,可是他不甘心,他根本不知道为什么陛下会找上他!
陛下向来喜怒无常,但是有一点,对于背叛之人绝对不会给他解释的机会,应该不会是那件事暴露了!
王昌悄悄安慰自己,可是下一秒,现实就给了他当头一棒!
“朕问你,前些天是谁给了你一株玉草?”黎华清把玩着桌上的杯子,汉白玉做成的杯子价值连城,透着光泽,就像某人的面容。
王昌低着的头,目眦欲裂,一种对死亡的恐惧瞬间笼罩他全身。
“陛下,奴才,奴才不知道什么玉草,还请陛下明察!”王昌还是心存侥幸,万一是试探呢?
“砰砰砰——”头磕到冰冷的玉石板上,染上了血色。
寂静的大殿上只有王昌磕头的声音。
王昌头晕目眩,他不知道自己磕了多久,只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