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事。”黑袍人拦住赵寻想要搀扶的动作。
自己站了起来,侧过身抹去嘴角的血迹。
声音听上去并不那么中气十足。
赵寻握紧双拳,眼中神色不明。
“师父,我们就这样任他掌控吗?”
黑袍人转身看着满脸愤恨的赵寻,心下叹息。
还是有些沉不住气。
黑袍人摇摇头什么话也没说,摆摆手就走了。
“师父!”
“你自己想想吧。”
每次都是这样,总是让我自己想,想什么,想我错在哪吗?
师父啊,你到底为什么这样帮我,还是说有什么不得不帮我的理由?
暮色四合,天边是流云晚霞,璀璨不可方物。
杨柳依依,垂落到水面上。
百花楼内。
“主子,那边的人已经察觉到了暗探的消失,只是还没有确切的消息。”
青罗向坐在上首的男人禀报消息。
男人仍旧是一身黑衣,典雅高贵,银制的面具戴在脸上遮住了那张清艳绝伦的脸。
冷寂的眸子里透出一股子冰冷的意味,仿佛要将人冻伤。
“嗯,知道了,下去吧。”
青罗退下后,男人看着杯中的茶水神色有些游离,不知道在想什么。
浑身上下透着一股子肃杀的味道。
容渊翻窗而入的时候就看见了这幅画面。
发呆?
不像啊,看起来倒像是在想什么坏法子。
“楼主在想什么?”
容渊突然出现在昕身后,似乎是想吓一吓昕。
但是昕只是淡淡地瞥了他一眼,然后继续盯着杯子。
不对劲。
他没做什么吧?
容渊坐在昕的对面,看着爱人眼神一错不错地盯着杯子。
一点儿也没有理他的意思。
“昕昕,这杯子有什么奇特之处吗?”
容渊一边说着一边试探性地拿开昕手中的茶杯,看着那双仿若被冷泉浸过的琉璃般的眸子。
昕这才抬眼看了容渊一眼。
然后又默默转移了视线,总之看天看地就是不看容渊。
完完全全地无视这个人。
像极了吃闷醋的小媳妇儿,等着人来哄。
容渊被自己的想法逗笑了,但是下一秒就他就笑不出来了。
吃闷醋?
他和谁?
谁造的谣?
容渊一瞬间就有了怀疑对象。
这期间一直跟着他的没有别人,昕也不可能相信别人不相信他,
所以除了昕派来的那个看上去就很憨傻的杀手没有别人了。
“昕昕,你是我唯一的爱人,”容渊见昕的态度有所松动,
再接再厉,“那个杀手是不是误会了什么,不如你将他叫出来,我们好好聊聊,怎么样?”
昕这才看向容渊,看着男人真挚的眼神,眼里仿若有星河跳动,深邃迷人。
“你怎么知道是他?”
“昕昕难道忘了,我武功不弱的,还可以保护你。”
容渊抱住他的爱人,看着爱人依偎在他怀里,心中那点子飘忽不定终于落到了实处。
晚霞绚烂,橘金色的光照落在屋檐上、落在地上、落在爱人的脸颊上。
昕忍不住看了看容渊,看着这人带着暖意的看向他的眼神,
总让他无数次联想到神明。
独属于他的神明。
他很卑劣,一颗解药换得他的神明驻足,其实没什么不好。
只是他觉得自己好像越来越不甘心了,他的神明不该乱跑的,他就该永远端坐在高台之上,等着他唯一的信徒去侍奉。
他只想信仰他。
而他也只能庇佑他。
是的,昕已经完全理解自己对于这个人到底是个什么心思。
曾经的他不懂为什么这个人能让他这么关注,让他心生不忍,让他觉得危险。
让他只要一靠近就会心跳加速。
现在他明白了,他想要这个人一直一直在他身边。
不同于世俗意义上的情爱,这是一种视他为唯一的信仰的病态的偏执。
终身不可解。
他不理解这种偏执从何而来,但似乎一见到这人,很容易的就接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