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府内发生的事很快传到了闻人昕的耳朵里。
他神色思量了会儿,还是没有弄懂容礼是得罪了谁被人报复成这样。
闻人昕修长白皙的手在桌子上轻点,神色冷然,像是在思索什么事情。
容礼确实要杀,但是在这个节骨眼上不好杀。将军府正值风雨飘摇的时候,难保不会有人盯上。
若是容礼一直保持这个状态,而后不知不觉死去想必不会有人发现。
闻人昕想清楚后招来手下让人去盯着容礼,看看他是否真的沉睡醒不来,若是假的那就让它成为真的。
入夜。
容渊看着地上的雪,忽然就想到了那个远在京都的人。锋利的眉眼柔和下来,让人无端觉得温柔。
他下意识摸上了胸口的位置,那里放着一枚护身符,是闻人昕替他从灵山寺求来的。
黑夜让什么都看不清,只有帐篷外的篝火在燃烧,依稀可窥见一点光亮。
月色渐深,和着冷风吹过窗棂,进宝将窗户关上。
“公子,您该就寝了。”
闻人昕闻言下意识看向床榻,然后眸色一暗,他捏了捏眉心,“嗯,我知道了,你先下去吧。”
进宝听见此话就知道他的公子没准备睡,但是劝解无从谈起,只能下去。
进宝走后,闻人昕看着烛火发愣,眼神总是不自觉瞟向床榻的位置,然后收回。
最近无归门的事比较多,他想今天处理完。
这一处理就到了子时。
闻人昕将灯烛熄灭后,摸着黑走上床,闭上眼睛。
过了一会儿。
床上的人翻了个身,然后睁开眼睛。黑夜中什么也没有。
思念的滋味总是难熬的,闻人昕只要一闭眼就是容渊的样子,唇角带笑的样子、哄他喝药的样子、故作落寞的样子、胜券在握的样子、风流肆意的样子……还有勾着他亲他的样子。
昕昕,过来喝药。
昕昕,你信我。
昕昕,我赌这人不会放手,你呢?
昕昕,我想亲你。
昕昕,你好香啊。
……
这样一想着闻人昕的唇角勾起。
寂静无声的室内,忽然想起一声呢喃,“阿渊,我想你了。”
无人应答。
回忆越美好,现实就越空虚。
下一秒,窗户发生了轻微的响动,引起了闻人昕的注意。
“谁?”闻人昕声音冷冽道。
他虽然希望容渊来,但是现实却是容渊今天早上刚刚出征,绝对不可能现在回来,而且时间根本来不及。
所以现在到底是谁?
“昕昕,是我。”
听闻此话,闻人昕的匕首都拿不稳了。
“容、容兄!!”闻人昕此时不知道怎么形容他的心情,只觉得心里涨涨的,“你不是随军出征了吗?”
话音刚落,闻人昕觉得自己落入一个微凉的怀抱,接着耳边传来容渊的声音,“我想你了,昕昕。”
手中的匕首霎时间跌落到地上。
帷幔落下。
容渊本想着悄悄来抱着闻人昕睡一觉,不吵醒他的,没料到自家老婆警觉性这么高。
现在能抱着清醒的人也很好。
看着在被抱在怀里睡得正香的闻人昕,容渊亲了亲他红润的脸蛋,也心满意足地睡了过去。
真好。
第二天,容渊很早就醒过来。
正穿衣服的时候,闻人昕迷迷糊糊抱住他的腰,“不要走。”
容渊将人一把捞起来坐在他怀里,将被子围在他身上,等着人慢慢清醒过来。
可是闻人昕非但没有清醒,反而有越睡越沉的迹象。
“昕昕、昕昕?”容渊看叫不醒这个家伙,就停下了,“我再不走可能就被扣上临阵脱逃的罪名了。”
闻人昕听了果然慢慢清醒,看见自己正窝在人家怀里,不让人家走的时候,眼里闪过些许羞窘。
而后心里一紧,“那怎么办?现在过去来得及吗?”
“来得及,”容渊安慰肉眼可见着急的闻人昕,“闻人兄难道不想知道我是怎么回来的?”
“不想,”闻人昕摇摇头,“只要你回来就好。”
怎么可能不想。
年少时的经历让他总是拼尽一切抓住自己拥有的东西。
闻人昕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