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渊来的时候,闻人昕正倚着床头看书。
房间内的灯只点了靠近床的一盏,所以显得有些昏暗。
暖色的光洒在闻人昕身上,睫羽下落了一小片阴影,穿着单薄的寝衣露出一小片锁骨。
“闻人兄看起来似乎有些不开心,”容渊坐在床边,看着连书都拿倒的闻人昕出声询问道,“是因为我吗?我给你赔个不是,我错了。”
闻人昕见容渊来了,总算勉强勾起唇,“不是因为你,你来我很高兴。”
容渊搂住闻人昕的腰,闻人昕将手中的书放下,顺从地将头磕在容渊的肩膀处,带了点安抚的味道。
“阿渊,不早了,我们睡吧,你明早还要赶路。”闻人昕伸手摸了摸男人眼下的青黑,有些心疼道。
“昕昕,”容渊低头亲了亲闻人昕的眉心,勾着唇诱惑道,“我最近新学了一个术法,你要不要看看?”
闻人昕此刻完全被容渊透露出来的信息惊到了,术法?
“你是术士?”闻人昕的脑子此刻完全被容渊占据了,再也想不起来今天发生的不开心的事。
容渊神神在在地点头,一副此事不可外泄的样子。
当今圣上相信鬼神之说,对于那些能人异士、得道者都礼遇有加,一旦遇到真的能人,那留在皇道司的待遇真是让群臣羡慕。
而那些拥有奇珍本领的被统称为术士。
但是这样的人真是少之又少,要知道皇道司的验证那真是普通人绝对不能办到的事。
什么飞天遁地、呼风唤雨、撒豆成兵……
当然不是什么都考,但总得会一样。
闻人昕只是听说过,从来没有见过。
看着闻人昕微睁的双眼,容渊承认他被愉悦到了,昕昕好可爱的样子。
接着容渊就发现自己媳妇抓着自己的手问,“你会飞天遁地?”
“会。”
“会呼风唤雨!?”
“……可以。”
“会撒豆成兵!!?”
“也可以……”
容渊小看了闻人昕对于术士的滤镜,不过转念一想他为什么这样,心里就一痛。
因为身体原因整日整日窝在将军府,没有见过多少外面的风景。
所以才会对容渊说的术士身份深信不疑,也十分好奇。
看着闻人昕抓住自己的手,眼神中含着一丝期待,容渊的指尖绕着青丝,眼里闪过一抹促狭,卖着关子,“也不是不行,就是没有报酬的事我可不干。”
说罢,便饶有趣味地看着闻人昕,也不催促。
也不点破。
这一世的闻人昕到底是个君子,没有往那方面想,反而苦思要给容渊的报酬。
“好了,不为难你了,报酬等时候到了我自己娶便是,那时还望闻人兄可不要吝啬。”
“只要我有,给你又何妨。”闻人昕豪气万丈。
“好,我记下了。”容渊眉眼染上得逞的笑意,唇角勾起,像极了一步步引诱人掉下去的深渊。
容渊蒙上了闻人昕的眼睛,然后在他身上施了一个结界。
然后便趁着夜色带着人飞上了天。
所幸夜晚没有下雪。
站在地上看的时候天上是没有星辰的,现在或许是离得近了能看见一些微弱的星光。
风吹过闻人昕脸上的发丝,拍打到容渊的脸颊,容渊笑了笑轻轻拂过。
闻人昕被容渊抱在怀里,搂着腰,微风扬起他的衣衫,他的心在这宽广的天地间豁然开朗。
就像是飞鸟挣脱了牢笼越向广阔的人间,仿若天地之间再也没有什么东西能够束缚你。
闻人昕觉得自己身上仿佛有什么东西碎了,又有什么东西重新建立起来。
他的心在促使他做些什么。
“阿渊,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吗?”闻人昕的声音有些轻。
容渊当然记得,那是他见过的爱人最狼狈的一面。
他没有回答,只是默不作声地听着。
“当时我以为我会死在那里,浑浑噩噩间瞥见一个漂亮的小公子向我跑来,我当时以为是我饿晕了出现了幻觉,醒来后真就见到你。”
“你知道我当时为什么被罚跪在那里吗?”
“因为我饿得实在受不了去厨房偷了一个馒头,被人抓住后按着跪在丞相夫人面前。”
“可笑吧?堂堂丞相府竟然还供养不起一个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