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昕听完,眼神暗了暗,程雨说的是实话。
傅哥的担心也是情有可原。
谢昕腾得一下站起来,而后面无表情地上了楼。
程雨看着空荡荡的客厅,再看看自己手中的冷饮,眨了眨眼,然后喝了一口。
接着幸福地眯起眼。
楼上卧室内,谢昕坐在椅子上,看着面前白净的画布,长长久久地凝视着。
面色冷然,仿佛在看什么可怕的东西一样。
屋内装修的色系偏暗沉,厚厚的窗帘被拉了一半,遮住了半边的阳光。
整个屋子仿佛被分割成了两部分,一半阴沉一半明媚。
谢昕身处黑暗的部分,但画布上却映着阳光。
时间慢慢流淌,阳光慢慢舔舐过画布,由强烈变得昏暗,他不知坐了多久。
仿佛雕塑一般。
又过了一会儿,眼看着最后的阳光就要消失在画布上,谢昕动了。
他用了一盒新的颜料,拿着油画笔沾了些颜料开始作画。
时间流逝,到了黑夜,灯早早地开了。
谢昕看着面前的成品,眼里露出痴迷神色,他好像真的爱上这个人了。
画上的人是容渊,衣服是今天穿的这件。
这也是他们第一次见面。
谢昕将这幅油画小心翼翼地放在床头,这样一睁眼他就能看见阿渊了。
灯熄了。
床头的小台灯亮了,照亮了一方天地,暖黄色的灯光散落在画上,给人一种温暖的感觉。
谢昕入睡了。
这是他自出生以来睡过得最好的一觉。
晚风轻轻吹拂过窗帘,无人打扰的封闭卧室蓦然闯进来一个人。
月光照耀下,那人露出了真面目,是容渊。
容渊进来的第一眼就看见了那幅画,眸子里闪过一丝笑意。
走到床边,看着这人睡觉侧着,方向正对着画。
容渊蹲下身来看看自己的老婆,太可爱了,让人忍不住伸手去碰一碰他的脸。
然后轻轻捏了捏。
“昕昕,这个世界怎么这么调皮?”
“这么多桃花,你说该怎么办呢?”
容渊轻声道,语气格外亲昵。
可是睡着的人没办法给他回答,容渊也不恼,吻了吻他的眉心,然后转身,视线偶然间瞥过其中一个房间。
离开的脚步顿了顿,然后虚掩着的门走了进去。
屋子里漆黑一片,刺鼻的松节油味道扑面而来,容渊将灯打开,而后瞳孔一缩。
入眼是很多张油画,每一张都是一模一样的图案。
背景是大片大片的黑,生锈的笼子中生长着一株妖异的曼珠沙华,铁链紧紧束缚住他的根茎。
每一张都让人感到无比压抑。
画能够反应作画人的心境,而这样上百张一模一样的、压抑感十足的、带有强迫意味的画昭示着谢昕的精神已经岌岌可危。
容渊走进距离最近的一幅,上面颜料的痕迹还没有干,显然是不久前画的。
时间不会超过一天。
容渊正想着,突然身后传来一道冰冷的质问声,“你是怎么进来的?”
紧接着就是拳头袭来,直击面门。
容渊快速闪躲,然后干脆利落地将袭击者的双拳束缚住,将他抵在墙上。
灯光下,那张脸清晰可见,是刚刚还在睡梦中的人。
只是现在的他给人的感觉很危险,眼神幽暗森冷,向来带一点弧度的唇角平直,身上带着极强的攻击性。
和白天的他完全不一样。
他冷厉的眉眼下压,被抵在墙上闷声一哼,从嗓子里溢出一些病态的笑,抬眼似乎看清了是谁,眉眼的凛冽融化,就这样没有反抗,放任自己被压在墙上。
“阿、渊、”他轻笑一声,又像是在确认什么一样,瞧着容渊的面庞又唤了一声,语气微微上扬,“阿渊?”
“阿渊,在看我的画?”谢昕也不在乎自己被按在墙上,行动受限,他只能偏了偏头,语气带了点微微疑惑。
容渊没有做声看了他一会儿,他意识到眼前的人不一样了,旋即松开束缚住这人的手,“昕昕,你生病了。”
男人的声音冷静中带着点关心,温热的手指就要触上谢昕脸上的皮肤,谢昕撇开脸,“阿渊,你真是一点儿都不懂得讨人:()快穿:轮回大佬和他的美强惨老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