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佰看着发过来的语音,脑海里幻想着容渊会是怎样一副气急败坏的样子,一边用手点开语音播放。
冰冷中蕴含着怒气的声音从手机里传来,彻底粉碎了古佰的幻想。
将他从天堂打落地狱。
身子忍不住颤了颤。
他磕磕巴巴道:“是父、父亲!?”
眼里满是不可置信,一下子从床上滑下来趴到地上,背上的伤还没好疼得他龇牙咧嘴,一阵抽气。
他很快意识到顾昕话里的意思,犹豫看了看备注,没错是容渊那个小气鬼啊,他赶紧翻了翻聊天记录,确认是容渊没错。
但,顾家主母?
可、可,可容渊他是男的啊!
他不是和他一样是顾家的养子吗?
容渊也是跟他们一起叫顾昕父亲来着。
古佰脑子乱了,连自己受罚的事情都不在意了。
他用他的脑子想了很久。
终于确认了一个惊悚的事实,那就是父亲肯定一早就盯上了容渊,当做养子养在身边不过是掩人耳目,实则等到成年后就迫不及待将人接过去住了。
不然为什么解释得通,这不到一个月的时间,容渊就成了顾家主母。
容渊又不是什么倾国倾城的大美人,有勾人心的魅力,家主又不是色令智昏是个长得漂亮的勾勾手指就让人当顾家主母的人。
所以他英明神武的父亲一定是早就看上了容渊,养在身边当童养夫的。
古佰想真不愧是能当上顾家家主的人,这深谋远虑简直不是一般人能比的,那么小就将自己的终生大事解决了。
他简直佩服得五体投地。
古佰嘿嘿笑了两声,为自己的聪明才智感叹不已。
他越想越觉得对,不断从记忆里搜寻蛛丝马迹,还真发现几件家主对容渊不同的事来。
就比如那颗被他抢走的糖是家主给容渊的,怨不得两人因此结仇。
但越想古佰越觉得心惊,他觉得自己小命休矣。
得罪了容渊,甚至还打了容渊一枪,他没死算是父亲大气。
“听说古佰小时候抢你的糖,”顾昕似笑非笑地睨着从浴室出来的人,“这才导致你们之间关系紧张?”
容渊听说这话,擦头发的动作停了下来,视线从顾昕的脸移到他修长白皙的手上,他那款黑色的手机愈发显眼,衬得葱白的指尖格外好看。
他了然,心中替古佰哀默了一瞬。
果然古佰那家伙还是得他老婆治。
“是有这么回事,那颗糖还是昕昕你给的。”容渊眉眼微弯,唇角轻勾,调笑着,“昕昕还记得吧?”
顾昕想了想好像是有这么回事,点了点,“怎么会不记得,事关阿渊,我可是记得清清楚楚。”
好在顾昕的记忆力一向不错,此刻刻意回想倒真能记得那么一两分。
容渊眉梢微挑,这情话说的真是好听。
都快赶上他了。
容渊将窗帘拉上,上床抱着老婆,蹭了蹭他的脸颊,手放在他光滑韧性的腰肢上,闭眼道,“昕昕有事要同我说吗?”
顾昕:“我罚了古佰。”
至于为什么罚的,罚的时候说了什么,这些顾昕一概不说。
“嗯,他该罚。”容渊无条件相信顾昕,也因此错过了得知真相的机会,待到日后听到主母这个称呼的时候笑得那叫一个“温柔”。
顾昕将他发的那条语音和古佰后来的回复给删了。
删的时候心有忐忑,毕竟这个称呼确实别扭。
但是不这么说古佰那个家伙还真是理解不了。
他也不想让古佰再烦这么个蠢东西。
“睡吧,宝贝。”
昏暗中容渊低头亲了亲顾昕的唇,两人交颈而卧。
得益于容渊用灵力淬体,不会感觉到热意,亲近他甚至还很舒服,所以两人抱在一起睡非常舒服,那种感觉就像是炎炎夏日泡在海水里一样。
夜深了,一轮残月高悬于天际,清清冷冷的。
可是顾添睡不着。
带着些许凉意的风吹得他半夜惊醒,刚想要发脾气责怪家里的佣人半夜竟然不关窗,让他受凉。
可睁开眼,四下无人,漆黑一片,只剩下远处的路灯微弱的灯光。
他这才想起自己被赶出顾家,什么都没了,身上的钱都拿去填公司那个窟窿,将身家变卖才勉强凑够,房子也被拍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