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想什么无人得知,只是从略带喜意的眉梢上看出一二。
或许这次真的不一样,百里昕的心忽然雀跃了一下,好像有小人在他的心上蹦跶,漂亮的血瞳像是一弯澄澈的可以看见人影的血色胡泊。
阿渊是不是有那么一点点喜欢我?
那种猜测让他的心在发涨,好像有什么溢出来一样。
穿窗而过的光照在他脸颊旁的发丝上,颤动的睫毛宛若风中瑟缩的花,羞怯地在眼睑处落下阴影。
容渊隐在暗处看百里昕,见他沉默不语在发呆,心中一疼。
想他怕是又记起了被上琼宗谢青蕴那老匹夫挖掉剑骨的不好回忆。
他的眸光一冷,心中闪过百八十种让那个打着师尊名义行龌龊之事的人生不如死的法子。
但容渊知道,这一切都不如让百里昕亲手报仇来得痛快。
但这并不意味着他不能先教训一下那个家伙。
“花约,保护好昕昕。”
容渊回头看了百里昕一眼,狭长冷冽的眼眸在回头那一刻显出格外温柔的光芒,他留下一缕神识后便撕碎时空前往上琼宗。
时空波动泛起的涟漪让百里昕似有所觉,他循着望去,什么也没看到,心下疑惑。
与此同时。
一缕微弱细小的神识悄无声息地沾上百里昕的衣摆,像是有意识似的亲昵地往上贴了贴,而百里昕丝毫没有察觉。
“若是我能回来定会去未尽山找他。”
见周围没有动静,百里昕庆幸中带有些许失落。
庆幸自己脱口而出的话的难为情的话并没有被人听到,失落自己好像猜错了,他喜欢的人或许并没有跟在他身边,而是仅仅来了几次。
他揉了揉眉心,心中自语,百里昕啊百里昕,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多愁善感”。
也罢,他暂时还不知道怎么面对阿渊。
遥想自己当初放出的“狠话”,嗯……还是等报完仇冷静一下再去见他。
若他那时还清醒的话。
上琼宗。
上琼宗自从爆出沉渊真君勾结魔界后沉寂许久,直到近来发生了一些事才热闹起来。
其一是浩渺剑尊修为精进,从大乘后期成功突破到大圆满,又是剑修,可以称得上是大乘期第一人。
除了那些渡劫期的老祖基本上无人能敌。
其二是某一名不见经传的外门弟子获得了宗门神兽的青睐。
狗脾气对谁都爱搭不理的水麒麟竟然会对一个外门弟子露出亲昵讨好的姿态,要知道哪怕是宗主柳沥白也讨不到好。
这倒是令全宗门上下都分外震惊的事,据说那个叫林绝的小子被叫去大殿问话后一跃成为宗主柳沥白的亲传弟子。
这两件事成为宗门弟子修炼闲暇时津津乐道的话题。
而现在话题中心的两位主人公现在的情况不太妙。
“你是何人,是怎么进来的?”
质问声如雷霆般声势浩大,振聋发聩,几乎是炸响在林绝耳畔,险些将人震得神魂离体。
暗暗将自己的神魂稳固,林绝心底划过一丝凉意,面上扯出一抹笑。
“拜见浩渺剑尊,弟子是宗主的徒弟,敬仰剑尊已久今日终于得见。”
嘴上说着漂亮话,但是林绝的内心却是波澜不惊,没有一丝波动,他前世的高度足以让林绝视谢青蕴如蝼蚁。
“原来是师侄啊,不知道师侄是怎么来这儿的,我记得这里离清上峰有一段距离吧。”
谢青蕴没有因为林绝是宗主的徒弟而放弃杀人灭口的想法。
毕竟闯进这个地方意味着什么,谢青蕴不能赌。
血淋淋的暗室,早已干涸的血渍混着不知名的阵法,圆台中间还有一堆玄铁石制作而成的链条……
让人一见就觉得不寒而栗。
林绝匆匆一扫便看出这是掠夺他人天赋资质的阵法。
看来这上琼宗还有许多他不知道的事。
“回师伯,我是搭乘仙鹤来给师伯送信的,师尊为了锻炼我给了我离九峰结界的钥匙,”林绝声音慢了下来,像是不好意思,“但我见离九峰没人随处转转,也不知道触发了什么便到这里来了。”
离九峰没人是因为谢青蕴将人用历练的借口赶下山了,而阵法确实有,但绝不可能通往这里。
这里被他设了结界,一个筑基期的弟子是绝对不可能来这里。
这个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