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茵普雷在酒店见到了子爵阁下。
他坐在房间飘窗的台子上,曲起右膝,左脚踩地,抱着一把战刀原胚,靠在他的肩膀上。
他双眸紧闭,默然不语,仿佛陷入深深的沉思之中,整个世界也都随他静止了一般。
朝阳轻抚窗棂,用晨光悄然投射出一个宛如艺术雕塑般完美的优雅侧影。
那意境美得让人不忍打扰。
怪不得拉黛尔和灵杜洛丝对他只一面就念念不忘,茵普雷心想:这样的风采,试问哪家女儿能不心折?
但是,茵普雷暗暗不屑,那两个花瓶表侄女,怎可能入得了这般少年英雄的眼。
“Zzz,Zzz……”鼾声。
-_-||茵普雷满头黑线,这小家伙,原来睡着了吗?
“怎么……”诺比雷提亲王进了房间,正准备询问因普雷,就看到了这一幕。他怫然不悦,沉声喝道:“傲慢无礼!!”
因普雷正想阻止,已经来不及了。
希奥被惊醒了。
“奉天承运皇帝!!!”希奥扯着嗓子嚎了一句:“诏曰!!”
然后他就看到了目瞪口呆的因普雷和诺比雷提。
该死的,这把刀让他翻来覆去一个晚上,天刚蒙蒙亮,终于在大脑里越积越多的腺苷面前败下阵来。
然而刚想眯一会,专员们就报告说,驻波特尼大使和首席武官到了,要和他交接工作,他只好干坐着等,等着等着,就睡着了。
尴尬,以前没有内分泌的时候,哪有这烦心事。
“殿下,使公!恕罪恕罪,”他不好意思地说:“想了一晚上事情,刚才睡着了。”
“哼!”诺比雷提拂袖而去,他对希奥的第一印象差到了极点。
希奥耸耸肩,无所谓,反正他也知道,诺比雷提身为王室成员,不思忠君,却和贵族院眉来眼去,是个吃里扒外的东西。
我可是王党,忠心耿耿,你不待见我,我还不稀得搭理你呢。
希奥向茵普雷重新行礼,面前这位是威叔的堂弟,今年二十七岁,将近而立之年。
是菲兹院长唯一的儿子,因此十分重视,从小就进行严格的教育培养。
茵普雷自幼聪慧,四岁就可断案。
据说他小时候在库瑞辛乡下的家里玩,有人傍晚打水的时候,在水井里发现奇怪的东西,大家都围上去看,有个农妇看了一眼说那是她丈夫的尸体,并大声哭泣。
小茵普雷就让家族护卫抓那农妇去镇政厅,镇长一审问,果然,农妇偷情被丈夫发现,于是伙同情人把丈夫沉井。
人们问他怎么知道农妇是凶手的,小茵普雷说,白天都看不清情况的深井中,傍晚光线这么差,农妇一眼就看出是她丈夫的尸体,那她定然和凶案有关,不是首恶就是帮凶。
大人们纷纷称赞,说茵普雷是神童。
就连威尔夫,虽然和叔叔尿不到一个壶里,但是对这个堂弟是很喜爱的。
身穿仪装的茵普雷斯文儒雅,风度翩翩,一看就是高级知识分子,学者型官员。
梅内若家有一剑一星,剑是指神剑亲王威尔夫,星就是指“梅内若之晨星”茵普雷。
他毕业于首都大学经济学院,是政策设计师,一直从事的是技术和运营类工作,这一下子就转到外交部,并出任驻别国的大使,改为涉外行政工作。
按理说,这很突兀,但是所有人都没觉得有什么不妥,不是因为茵普雷的家世,而是因为他的个人能力。
有些人,不管什么东西一学就会一点就通,干啥啥都行,样样第一名,说的就是茵普雷这种人。
“……纳伊夫和夏谷希,都是人中龙凤,和他们打交道要万分小心,”希奥在耐心地为茵普雷介绍自己的波特尼印象。
茵普雷频频点头,父亲果然没说错,希奥对波特尼的理解跟情报方向大概一致,但是他和几乎所有的联邦高层都有联系,所以他对波特尼的理解是一般情报无法相比的。
“……委员会肯定是要在使馆里留人的,安保力量不可少。”希奥和茵普雷并排坐在沙发上谈话:“当然,这个安保力量究竟是怎么回事,咱们都心知肚明。”
茵普雷嗯了一声,间谍嘛,这个知道,这是惯例。但是……“亲王殿下掌使馆武事……”茵普雷为难地看了一眼希奥,心说你一见面就把他得罪了,恐怕不好说话。
“呃……”希奥闻言,也是把脸一垮。
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