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别吊儿郎当的,你给我说说,这男人是谁?是不是宋X将军的孙子?人家是不是真的有家室!”
“到底谁教你去插足别人家庭?这几年你怎么胡混我不管,但这是道德问题,是做人的底线,我教了一辈子书,怎么教出你这么一个不着四六的……”
“您都给我定罪了,我还说什么。”Zoey翻个白眼,这种没有申辩就不被信任的感觉,让她心里不是滋味,“还以为什么了不得的事儿,值得这么急头白脸叫我回来。你说什么是什么,我走了。”
“回来!”白教授怒吼,气得脸通红,血压节节高升,吓得白星星连忙上前扶住,“爸,你肯定误会我姐了,她就那个脾气,你越冤枉她认的就越快,您好好跟她说,我姐真是好人。”
站在玄关后的Zoey,情绪起伏不大,她早习惯了,她爸这文人酸腐清高爱名声,要不这些年也不会一直是个大学老师,别的教授在外面偷摸搞副业的时候,他还带着手底下的硕士编书。
“爸,您真就一点儿不了解我。”隔着玄关的盆栽和瓷器,大家都看不清Zoey的脸,只有微风扬起她那不受管教的柔韧发丝,和她这个人一样。她的声音淡淡的,“我在外面遭什么罪,从没上您跟前抱怨过吧?倒是你那个妹妹,说什么你都信。”
“从前我以为您是不会表达,心里多少是向着我的,可你护过我吗?”
说到这里,Zoey发出低不可闻的冷笑:“您说要登报,跟我断绝关系,我今儿就告诉您,用不着。在我心里,早就当自己没有爸爸了。”
在场所有人,包括白教授,瞳孔都震了震……
A大的教师公寓,承载了Zoey记事以来的童年时光,她从小就爱美,缠着中文系许爷爷家的大女儿给她涂口红,一堆各个老师家的儿子们都喊她公主,她每天只需要做的就是颐指气使地指挥他们给自己跑腿,买雪糕赶蚊子打扇子……
再大一点,她盼着每天写完作业以后下去跟伙伴们打羽毛球,累了躺在草坪上看星星,躺睡着了就会有人去叫白教授,白教授就会停下做学问的笔,下楼来背她回家睡觉。
“白老师,这么大了还背着啊?”
“不背能怎么着,她一天净会撒娇。”
“害,这院里谁不知道您疼孩子啊。”
那时候的星星,真亮啊。
现在的A大教师公寓,全是参天大树,早就遮住了那片星空。伙伴和邻居们也都陆续搬走了。
黑色大众车里的两个保镖看着Zoey步伐不稳地走了出来,在某棵榕树下发愣,赶紧给宋载行发消息报备。
——宋总,她出来了。
——宋总,她在抹眼泪。
坐回车里,Zoey扯过纸巾胡乱擦了擦脸,拳头忍不住捶了方向盘两下,一股憋屈的气盘旋在喉咙吐不出来,还有阵阵悲凉。
她都不禁怀疑自己,她是不是真的有问题,好像每段感情关系都被她弄得挺糟糕。
这样的念头不过两秒,Zoey马上就摇头,“关我什么事,我这么好一个人,是他们有眼无珠!全是他们的原因。”
突然一个陌生电话打过来,中断了Zoey的思绪,她眉心一跳,就这么放着电话不去接。
直到响了三次,对方消停了一会儿,随后给她发来一个视频。
Zoey点开,视频里女人微弱的哭喊声在车里显得刺耳。她脸上顿时煞白,失去了血色,手指颤抖得连手机都拿不稳,就在她不知道该怎么办时,电话第四次响起,她犹豫再三,按了接通。
赵阙懒洋洋的声音从那头传来,“小白啊,来我这谈谈吧。”
“……”
四十分钟后,把车开回画廊地库,Zoey盯着后视镜那辆亦步亦趋的黑色大众车,手指握紧了方向盘,他们把车停在了她旁边。
Zoey深吸一口气,推门下车,从烟盒掏出两根烟递过去,“哥们,我上去加个班,你们愿意等就等吧,就是别上去吓着我那个小助理,小姑娘胆小。”
“这烟不好抽。”寸头面无表情推了回来,“你忙你的,不用管我们。”
艹。Zoey暗骂宋载行一句,转身走了。
莹莹正在收拾东西准备提前开溜,今天家里给她安排了相亲,看到Zoey回来,手机充电器一时不知塞进包里还是拿出来。
“这次又是哪个亲戚给你介绍的啊?”Zoey笑一声。
莹莹有些闷闷不乐,“我大姨,对方是个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