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王司收走了两条蟒蛇和那个棋墩山土地之后,阿良带着陈平安走了过来。
看着王司膀子裸露、半身染血的惨淡光景,阿良忍不住一阵唏嘘。
“太惨了,实在是太惨了,如果不是我找到陈平安的时候在山崖之上,没办法直接跳下来帮你,你肯定不至于如此凄惨。
流了这么多的血,但胳膊上没有一点伤口,真是奇了怪哉。”
阿良看着王司摸着下巴,故作惊讶。
清楚实际情况的陈平安心里门清,阿良和他可不是被崖壁堵住困在山上,是阿良直接拦住了他,不让他回来。
看王司的情况他伤的应该不重,陈平安跑向了朱河的方向。
为了救自己女儿,朱河先是被黑蟒偷袭,而后挨了白蟒尾巴一抽,当下他的情况是真的不容乐观。
阿良回来了,李槐当然更黏阿良一些。
王司也是连忙去河边清洗了一下身上的血迹。
清洗之后,王司直接在这边开始了六步走桩。
因为拳和剑同时开始练,所以王司的六步走桩早就跟撼山拳的六步走桩不一样了。
这一次的战斗说实话对于王司的帮助不大,因为黑蛇全程的态度太过傲慢,根本没有正儿八经和王司进行战斗。
王司也只是把它当沙包,用来帮助自己收敛拳意。
不一会儿,陈平安扶着朱河也走过来清洗血迹。
看着王司,醒来的朱河也是听说了王司的厉害,一时间也是忍不住有些唏嘘。
“前辈…刚刚是我唐突了,我当初应该听前辈劝告的。”
继续六步走桩的王司摆了摆手。
“前辈什么的听着太别扭了,我不过是借着师父留给我的几件法器克制了他们。
真要说实力的话,我的实力是万万不如您的。
对了,刚才的战斗,你受伤挺重,现在的情况如何?”
自己的体魄只是三境武夫体魄,一日冲不破随心卷中的剑气封印,他就一直是只有三境武夫体魄,但领悟了些许剑意和拳意的普通人。
和正统武夫、修士打起来其实也没多大胜算。
“我只是看起来惨了一些,但实际我的情况并没有想象的糟。”
王司也不是真的在意朱河的身体情况,不过是让他给自己找个台阶下而已。
今后还有很长的路要走,太早翻脸可不合适。
半夜,阿良找到了王司,看到王司这如同乌龟爬爬的六步走桩,阿良只是在一边默默看着。
待到走桩完毕,阿良也是在一旁啧啧称奇。
“你这六步走桩,很有嚼头啊。”
“很厉害?”
王司有点好奇,阿良也是贱贱一笑,而后无奈摊手。
“一个普通拳架和一部普通的呼吸法,加一起能有多厉害,咋滴,你还想自创一部修炼法,而后名垂青史?”
王司摇了摇头,而后转移了话题。
“那个山神和两条蟒蛇我放了应该没什么问题吧?”
阿良一个蹦跳坐到一棵大树的枝丫之上,看着远方一脸无所谓。
“如果是我动的手,我肯定会放了他们,因为我不怕他们报复。
但你嘛,你应该有一套自己的道理,是杀还是放了,自己做主就好。
我过来找你,其实是为了另一件事,既然你现在遇到了麻烦,那就先解决你的麻烦吧。”
王司一时之间有些沉默。
阿良坐在树上,一脸的轻松惬意,随手,阿良将手中酒壶抛给了王司。
“喝之前摇两下,要不然喝进肚子里的全是酒一点都裨益不到体魄神魂。”
听到阿良这句话准备直接喝一口的王司顿了顿,而后将酒壶摇了摇。
“第一次行走江湖,觉得江湖就应该是那快意恩仇,觉得江湖不过是打打架,杀杀人喝喝酒,然后吹吹牛皮?
然后你就发现自己想杀的第一个人身后的背景有点大,如果直接杀了,未来会遇到很多麻烦。
如果不杀,你觉得又对不起你心中那句“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所以现在的你很纠结?”
看着喝了一口酒的王司,阿良在一旁调侃道,王司只是晃着酒壶,而后轻轻“嗯”了一声。
“年轻人,终究还是太年轻了啊。
明明肚子里有那么多道理,怎么关键时候连一句拿出来用都不会?
没有永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