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夕阳余晖斜照在香榭大街的路上,更远处一盏盏灯火亮起,彼时的人们都很匆忙,他们大多是刚刚下班的工人,急着要回家的商人。
夏树第二次抵达这里了,如今他略有成就,但看着如今圣罗兰的繁华似乎距离他仍旧很远。
他不太清楚亚伯拉罕家族究竟是个什么情况,但夏树在想,也许给予塞罗尼亚独立军一些帮助并不是一件糟糕的事情。
那里的人们的确被殖民者搞得很苦,深知有一个有趣幽默的笑话——哥伦比亚人口袋里每十金罗兰当中便有三金罗兰是塞伦尼亚人的。
一座繁华的城市多少骸骨堆砌了它?它究竟燃烧掉了多少阶级作为燃料,使得它如此璀璨如星?
夏树是个理想主义者,他心中一直有一个梦想,在这片全新的世界之中追寻一些东西。还有什么更糟糕的呢?这已经是最后一世了,他甚至不是玩家了。
再糟糕也不会更加糟糕了。反正人生下来就是一无所有的,也不太在乎失去什么了。
想到这里,夏树看着远处的灯火略微释怀,他对着身旁的追随者们说道,尤其是哥德里克:“如果真有那么一天,我宁可不要这么一座繁华城市,也要人们不过得那么苦。如果我们行的主义是贫穷的,那我们为何要实行它呢?我们实行他的理由就是为了追求美好,人生来就是追求美好的,不是吗?先生们。”
“您说过的,权力是毒品是大麻,越是行使它便越是会上瘾,且少有人能够节制住。”哥德里克看着远处的灯火繁华若有所思的道,他是个年轻人,但在夏树的熏陶下思想却活像是个老者。
这属实不是什么好的事情…
“这我们不可避免,这世上有善就要有恶,失去任何一种这世间就没有对比了,那么这个世界就是要死掉的,像是宇宙的热寂,能量是均衡的,再也没有什么高低之差了。”
夏树站在高桥上吹着冷风,他的发丝飞舞着,像是快乐的风精灵:“当我们每个人都在想着向好的方面发展,并且世界资源有限时,那么争端是不可避免的。恶是重要的,善也是重要的,这个世界不能失去爱,不然世界会是何等的单调而死寂,没有丝毫色彩?”
夏树同他的追随者们走了,他来这里的目的也已经达到了,他又一次见到了圣罗兰的繁华,这所谓的黄金汇聚之地,郁金香之都,巴尔甘皇冠上的明珠。
但他看来看去,横竖只看出两个字——压迫。
左思右想,他只想到了一张无形的大网,一张由那些玩家们、本土贵族们编织出来的大网,网之下芸芸众生,网之上纸醉金迷。
七月份末,炎夏已至,然而南大陆依旧冷风瑟瑟,苍白之灾似乎越演越烈了。
从哥伦比亚过来的派遣军因为水土不服和一些诸多原因越打反而越吃不消,战争每进行一天大把的金罗兰就会消失无踪。
几个月前哥伦比亚第一帝国远征军最高统帅贝克斯将军向帝国议会许下豪言,六个月时间终结战争,回来过薪火节。
但现在似乎已深陷战争泥潭,殖民地反抗者们的顽强意志,彻底粉碎了帝国议会议员们闪电战的计划。
殖民地的反抗者们几乎将所有能用的都用上,草叉、木棒、石块。他们用一条又一条鲜活的生命告诉殖民者们,总有什么是高于生命的。
时间再次来到十月末,瓢泼大雨降落在南大陆,混合着冰雹噼里啪啦。战火将多古兰德斯成了两部分,一部分仍在哥伦比亚远征军控制之下。
在总督府,这里已经被改造成了战时指挥部,书房里贝克斯将军看着沙盘手中端着茶杯,屋外大雨轰隆隆的下着。
他在屋中踱着步,许久之后放下茶杯拿起了桌面上的一份文件,仔细的端详着。
几个月下来,战线几乎没有推进多少,那些反抗者们将木头削尖斜立在泥泞的土地中,阻碍战马前进。
在城外又挖上了一圈壕沟,这是第二道防线,再配合上这群可恶的反抗者们的顽强意志,哥伦比亚这边每夺下一座城市都要付出很大代价。
而且最糟糕的是每次夺下城市之前,新罕布尔独立军的人都会将城市里所有能点燃的东西付之一炬。
战线越是深入,就越像是陷入泥潭。
帝国议会那边已经相当不满了,再做不出点什么杰出的贡献,他这位将军就要被弹劾了。但那些参与员们想要和平谈判是不可能的,这种情况非要取得决定性胜利不可。
如今战争已经快进行一年了,光是金罗兰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