吊篮里跳出来,将另一个行动有些迟缓的人影小心翼翼的扶出来。
二人刚刚站稳,便有一辆牛车驶来,待二人钻入车厢,车夫轻轻在拉车的青牛背上拍了拍,青牛默不作声的迈动四蹄驶入黑暗之中。
半个时辰后,牛车在一条狭窄的巷子里停下。
在后院小门内等了许久的老人听到外面巷子里的声响,慢慢将院门打开。
行动迟缓的身影被从车厢里扶着下来,来到院门前被老人接过,搀扶着走进后院,进入了一间房间。
车夫和那个矫健的身影则是留在了外面的巷子里。
房间中央摆着一张方桌,放桌上点着一盏油灯,一碟油炸花生米,一碟凉拌耳丝,一壶刚刚烫过的黄酒,两只小巧的酒杯。
刚刚卸任的老首辅刘传芳扶着与他年纪差不多的老人在椅子上坐下,而后自己坐到了对面。
拿起酒壶倒满一杯温热的黄酒推到对面。
“夜寒露重,太妃先喝杯酒暖暖身子吧。”
对面之人摘下头上的披风帽子,露出贤太妃雍容华贵的慈祥面容。
“刘大人不日就要离京,想着到时送别的宾客太多,恐有不便,这不就趁着今日身子还算轻便,提前来送送你。”
“太妃这是哪里的话。”
“你对皇帝有恩,对大晏有恩,这点待遇总是要有的。”
贤太妃举起酒杯朝刘传芳敬道。
“委屈刘大人了!”
一杯热乎的黄酒下肚后,贤太妃颇有些愧疚的叹息道。
“都是为了百姓和大晏,老夫也不过是廖尽所能罢了。只望陛下…能手下留情些,毕竟都是有功之臣啊。”
刘传芳抿了抿嘴道。
……
“到了,荣先生我扶您下车。”
天色刚刚擦黑,马车在一座院门前停下,凌旭杰掀开车帘率先跳下来,伸手便要去扶荣非。
“我又不是七老八十,何至如此。”
荣非哈哈一笑踩着车辕直接跳了下来。
“哈,我倒是险些忘了,先生您还是身手了得的天下第一名捕。”
凌旭杰拍了一下脑袋恍然道。
“哪位公子付一下车钱,一共五十文。”
车夫陪着笑朝三人问道。
“还傻愣着做啥,快付车钱啊。”
凌旭杰捅了郑子秋一下,小声在其耳边说道。
郑子秋知晓凌旭杰全部身家都用来订无邪居的院子了,此时真的是兜比脸干净,无奈的长叹了一口气,朝车夫说道。
“等着。”
然后就取出钥匙打开院门上的锁头,先邀请荣非和凌旭杰进院,自己才回房间里取钱。
“荣先生快快请坐。”
凌旭杰用袖子掸去院中石凳上的浮灰,热情的朝荣非招呼道。
荣非也不客气,撩起长衫的下摆在石凳上坐下,然后借着微弱的天光打量这座小院。
郑子秋打发走车夫后,又进屋取来一盏风灯放在石桌上点燃。
凌旭杰则是不知从何处搜刮出一些花生瓜子果子点心,装在盘子里端了出来,又朝着郑子秋喊道。
“快把你藏的好茶沏一壶来。”
“不用沏茶,我这里有酒。”
荣非说着从储物玉环中取出一壶酒来。
“荣先生好手段。”
凌旭杰羡慕的赞道,随后又朝郑子秋喊道。
“子秋,快去那三个赶紧的杯子来。”
“嗳我说凌旭杰,这里到底是你家还是我家?当我是你家的仆役不成。”
郑子秋抱怨了一句,可还是去到房间里取来了杯子。
两人随后落座,凌旭杰这次不敢再使唤郑子秋,拿起酒壶将三人面前的酒杯斟满。
“荣先生,学生敬您一杯,祝早日晋封大儒。”
凌旭杰率先举起酒杯朝荣非敬道。
“看今天的种种异状,荣先生晋封大儒之事应是十拿九稳了。”
郑子秋也举起酒杯,颇为振奋的说道。
“呵呵呵,承二位吉言,荣某先干为敬。”
荣非呵呵一笑,举杯一饮而尽。
“先生好酒量!”
凌旭杰继续拍着荣非的马屁,随后也仰头将杯中的酒喝干。随即面露异色,将喝空的酒杯凑到鼻子前面闻了闻。
“嘶~这酒…好香…好醇…好…好…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