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了,或许得立刻去上班,也可能回去还得继续跟爱人过日子,他们没有你们这样的时间去思考电影的深度,因为那对他们来说毫无意义。”
“生活不会到处是阳春白雪,真正的平凡人的人生是下里巴人。”
“这就像做饭,导演是厨子,有些导演一门心思的想要做出来的是国宴大菜,就像老田这种,他把电影奉为艺术,想要拍出世所罕见的经典。”
“但是也有的导演,没那么高追求,人就想养家糊口,做个早餐,炸个油条,蒸个包子,养家糊口。”
“对于大部分普通观众来说,国宴菜是他们可能一辈子都吃不上的。”
“而包子油条,是他们每天都吃的上的餐食。”
“在我看来,在这种娱乐片里面玩人性,就类似于你在早餐的包子油条里面,塞进去了一坨屎,当你咬开一口,发现里面的恶臭,你什么感觉?”
“呕!”
“妈的,长河你特么能不能不要这么恶心?”
“刚才我们特么的不是刚吃完油条吗?”
陈楷歌听到李长河这么恶心的形容,胃里一下就起了反应,极其不适。
“你看,你只是听文字形容就这么恶心了。”
“你想想观众看完这种剧情的心情,就是跟被喂了屎一样恶心。”
“这种人性的挖掘在我看来,很多时候是很恶心的。”
“因为他们总喜欢站在施暴者的角度去展示他的善与恶,我甚至怀疑哪天,有的导演会不会为当年的鬼子导一部电影,挖掘他们的人性,展示他们的善与恶。”
“这不会有人这么干吧?”
朱琳此刻惊奇的问道。
真有那种白痴,会去刻画这种人性?
李长河笑了笑没说话,未来这种人是真的有的。
“你的意思是,电影应该注重娱乐化?”
田壮壮这时候皱着眉头问道。
李长河看了他一眼,淡然的说道:“其实不需要说注重哪一方面。”
“电影是包罗万象的,就像文字一样,它不应该局限在某一个方面。”
“市场上应该出现各自各样的影片,让观众自由的选择观看。”
“喜欢轻松地,就看娱乐片。”
“喜欢有深度的,就看文艺片。”
“这玩意儿没有谁比谁高尚。你能说《资本论》就一定比《战争与和平》更好吗?”
“电影其实就是电影,它就是展示故事的一个载体,只不过人总是会刻意的给它加上很多额外的属性。”
“然后,他们用这些额外的属性去束缚其他的人,比如说设置奖项,引领意识形态,进而影响它的受众。”
“老田你现在其实就有这方面的倾向性,虽然你现在没有拍过电影,但是我看得出来。”
“你总想用电影去展示刻画,刻画你过去那些年的经历和观念。”
“你怎么知道?”
田壮壮抬起头,盯着李长河问道。
李长河笑了笑自信的说道:“很简单,因为我是作家。”
“作为一个作家,我写不出超出我认知之外的,我的作品一定局限在我的知识量之内。”
“同样,你拍电影也是,你拍的电影内容,一定在你的认知范围之内,而你的认知范围,我大致上还是能猜到的。”
“我很好奇,为什么你谈起这些,总是这么大气?”
“你过去的经历,跟我们应该都差不多吧!”
“难道你不觉得过去那些年,是一场荒诞的黑色悲剧吗?”
田壮壮此刻认真的冲李长河问道。
李长河摇了摇头。
“你知道我为什么读政治经济系吗?”
“因为这会让我看事情更全面。”
“你现在一直是站在个体的角度去看待一件事情,而且在这个角度上,你是受害者,你觉得悲剧是因为你失去了小时候引以为傲的一切。”
“可是同样,如果站在另一个个体,比如说这边农村的一位农民身上,你觉得他会怎么样?”
“再比如我问你一个特别有意思的问题。”
“1937年,一个国民经济总量占世界不足百分之五的小国就胆敢全面入侵我们。”
“而1951年,一个联合起来经济总量超过世界百分之五十的国家组成的联合军队,被我们的子弟兵逼着走上了谈判桌,在地图上画下了一条分界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