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年秋风起,转眼间到了1978年的开学季。
昌平,沙河,朱辛庄
李长河呼哧呼哧的蹬着自行车,自行车后面捆绑着一个大包裹,车把上还挂着网兜,装着脸盆什么的。
这都是朱啉今天开学要用的东西。
至于朱啉,这次没在李长河自行车上,因为已经坐不下了。
再说天也热,虽然到九月了,但是从家里一路骑到朱辛庄这边,还是要晒一路大太阳的。
所以李长河让朱啉先坐公交车过去了,他自己则是骑着自行车帮朱啉带着行李。
此时道路两旁的景色跟来考试的时候又不一样。
现在两边广阔的田野里,已经不是一望无际的麦田了,而是一人多高的玉米地。
大片的玉米地长在两边,遮住了视线,也让李长河微微撇嘴。
这时候要是再从玉米地里钻出来几个蒙面大汉,手持利刃,那电影画面就有了。
不过这些终究是李长河脑海里玩梗的画面,穿过了玉米地,走了没多远,很快就来到了北电朱辛庄的校区。
隔着老远,李长河便看到了站在校门口的朱啉,亭亭玉立的站在那里,如一朵盛开的牡丹花一般,引得此刻进入校门的年轻人不时地侧目。
朱啉对于这种目光,早就视若无睹了,毕竟从小到大,她经常是这种注目的中心,习惯了。
安静的站在校门口,直到远处看到了骑着自行车的李长河,朱啉一直生人勿近的脸上才露出了惊喜的神色,然后快步迎着李长河走了过去。
“呼,热死我了!”
李长河刹车停在了朱啉的旁边,深深的吐出了一口气。
朱啉心疼的拿出了手绢,然后仔细的给李长河的头上擦汗。
“我说咱们一起做公交车来,你非得骑自行车,你看这么热的天。”
“坐公交车也累,还挤,大包小包的提着。”
“好了,我反正也到了,咱们进去先把东西放好,对了,你入学手续办了吗?分宿舍了没有?”
“都办好了,宿舍也分了,我带伱去!”
“长河,朱啉!”
就在朱啉话音刚落地,远处传来了呼喊声。
李长河不用回头都知道,是陈大导这个大嗓门。
这哥们长的高大,声音也洪亮。
“老远看着就像你们俩,来的挺早啊!”
陈楷歌走近了之后热情的打着招呼,而田壮壮则是永远一副“无所屌谓”的姿态站在旁边。
“老田,我说你就不能学学凯歌,换身衣服,刮刮胡子整理一下,非得整个这种叛逆颓废的姿态来上学啊。”
李长河看到田壮壮这一身装扮,忍不住笑着吐槽。
田壮壮永远的一身绿军装,然后脸上胡子拉扯的也不修理,头发也乱蓬蓬的,一眼看上去野性难驯。
反倒是人陈楷歌,收拾的整整齐齐,利利索索的,一看就是个精干的青年。
“我都说了他好几回了,可惜他不听。”
陈楷歌这时候也跟着无力的吐槽说道。
“我看啊,还是得给老田说个对象,凯歌这是家有贤妻,才给他收拾。”
“老田,等进了学校,你看上哪个女同学,我帮你牵线。”
朱啉这时候也乐呵呵的说道,这两个月她跟田壮壮陈楷歌也算是相熟了。
尤其是田壮壮,看着狂野,实际上是个内心细腻外冷内热的人。
“你们真是闲的无聊!”
田壮壮冷哼一声,然后甩开他们往学校内走去。
“你看,他还傲娇上了!”
李长河笑着说道。
中国汉字的好处就在于,哪怕你第一次听到这个词,但是也能从字面意义上感受到这个词代表的含义。
就比如陈楷歌,虽然第一次听到“傲娇”这个词汇,但是脑海里一下就浮现出了田壮壮契合的形象。
“长河,你这个傲娇形容的太贴切了,老田这丫的就是这样。”
随后三个人也一起走进校门。
不过进去没多远,就分开了。
田壮壮和陈楷歌得去办理入学手续,而李长河跟朱啉则是去了宿舍。
北电朱辛庄校区的宿舍楼只有一栋,一共四层,其中一层是一部分教职工的单身宿舍和管理的办公室。
然后整个二层,是全校的女生宿舍,所有的女生都住二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