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睡那凳子上,不就行了?”,陈圆圆语气依旧冷淡。
苏辙皱了皱眉:“凳子那么窄,要是我掉下去怎么办?”
陈圆圆冷冷地回答:“花街巷姑娘们的床宽敞,你可以去那边睡啊!”
苏辙感到一阵无力,这也太难哄了。
“以后谁,要是再叫我去花楼喝酒,我绝对不理!”,他再也不要去那种场所了,呜呜,都怪那胖子,他坏。
苏辙委屈地问:“怎么才能原谅我今天的过错?”
陈圆圆看着十九岁的苏辙,就像情窦初开的小伙子一样,说话也毫无逻辑,不禁也有些想打趣他。
“你说几句,姐姐,我错了,我听听如何?”
“姐姐错了,原谅子由好不好?”
四更天,苏辙躺在地板上悠悠转醒,他捏了捏眉头,昨晚说的那些话,也清晰的浮现在脑海里。
以前他不愿意说那些柔情蜜意的话语。
可昨晚,身体忽然就像被打通了任督二脉似的,吐露出的那些言辞,毫无底线。
他自己都不敢置信:那骚炮,是他?
他那高冷的形象,逐渐在娘子面前,土崩瓦解,碎落一地。
回想起当时的场景。
他喊自家娘子姐姐,她还很高兴的样子,在桌子底下,帮忙给他打了个地铺。
最起码没被冻到不是?
他当时没想太多,很开心就躺地上睡了。
可是现在清醒了,总觉得有哪里不对!
他轻手轻脚倒了杯水喝,见陈圆圆仍躺在床上沉睡,便小心翼翼地钻进被窝,轻轻地搂着她,继续睡觉。
云被风吹散了衣衫,月亮挂在枝头轻轻摇曳,宁静而祥和。
清早秀娥起床,在灶房里忙着做早餐,苏辙听到外面的声响,推了推陈圆圆:“娘都起了,你还不起吗?”
陈圆圆迷迷糊糊问:“什么娘?她昨天下午回家了。”
“那外面是什么声响,灶房里好像有贼人!”
“那是我昨天请的人,来帮忙干活的,叫秀娥。”
陈圆圆听着耳边人的说话声,突然想起:这人不是应该躺在地板上睡吗?
她随即“蹭”的一下坐起身来,白了他一眼:“你何时悄悄上床的?”
苏辙一本正经回道:“昨夜。”
回答了,又好像没有回答。
陈圆圆看着苏辙裹着被子,坐在床上直愣愣的冒着傻气。
她起床洗脸,吃完饭还要去看铺子,店里还有一大堆事情等着忙,也没空和他说那些毫无用处的废话了。
她没好气的问:“醒了还不起?在床上赖着干嘛!”
苏辙头有些沉,大概是宿醉的原因。
他弱弱地问:“不然,我今日去给你帮忙?”
陈圆圆拒绝:“你去忙你自己的事吧,昨天不是还说,要赚银子给我花?”
果然是狗屎一般的誓言,她不该心中悄悄悸动。
不再理会苏辙,她打开屋门,准备去灶房看看,今天吃什么饭。
早晨秀娥烙了小薄饼,香香脆脆很好吃。
她把昨日剩的菜端上桌,还有今早烙的小饼,就站在一旁。
苏辙也迅速收拾好一切,重新换了一身深色衣衫,坐在堂前,准备用饭。
陈圆圆拿起筷子,夹菜吃,又淡淡的内涵了几句。
“唉,又要吃剩菜,某人晚上不回家吃饭,在外花天酒地,白瞎了秀娥做的这盘香菇肉丝。”
苏辙扶额,什么又?他第一次觉得自己有嘴难辩。
好吧,他是初犯,是可以变好的那种。
他讨好的夹起一筷子菜,放在陈圆圆面前的小碗里,动作很是文雅,并低声说道:“下次不会了。”
秀娥的目光落到正在用餐的苏辙身上,眼中流露出一丝复杂。
昨夜那动静,她还当东家夫君是个酒鬼呢。
没想到今日看来,却是个儒雅书生模样,举止很是文质彬彬的样子。
观察着他与陈圆圆之间的互动,也很甜蜜。
就,有一种女强男软的感觉。
和她平日在村里,遇见的,那些夫妻之间的相处模式,好像不大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