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耳,其实也是因为早就把一只耳当作自己的弟弟来看,不然就以他的单纯劲,早不知道死哪旮旯角里了。道上的人大多心怀鬼胎,各有目的。只有这傻小子来投诚时,扑通往地上一跪,说什么义父在上,受他一拜。老大问他跟哪学的这出,他还一脸天真的说电视上学的,说拜老大都是这样。正撞着那天老大心情好没撵他走,让他跟了刀疤。后面相处久了才发现,这小子何止是没坏心眼,连心眼都没有,天天看电视剧学那黑帮套路拿来就套用,结果老大让他催个债心软下不去手,还让人家用扫把赶了出来从村头打到村尾。老大动了火,直接把他耳朵割了下来泡酒,警告他下次再做丢人的事情就把他也丢进去泡酒喝。也是从那会起,他开始把一只耳真当弟弟看。平时看多了风风雨雨的,有这么个活宝在身边也有些乐子。
此时河边的老大看着半天没有动静的水面,也不恼,就静静看着。
“张大队长啊,有意思。”河边的人一边叨叨念着,一边嘴上露出一抹奇怪的笑容。照片上的人他自然认识,包括最近死在苏城里头的陈建国,还有他的儿子陈生,他都认识。在吴明很小很小的时候,他还抱过他呢。对于吴明家里发生的那些事情,他也知道个七七八八。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了,吴明居然成了全城通缉犯,自己像他那么大那会,还在给那些个官老爷们擦皮鞋呢。
若不是警局里的内应给自己通过气,他还不知道这次的生意居然是毁在这小辈吴明手里,真是意外中的意外。
吴明啊,你究竟是做了什么事情能闹起这么大风浪,就连我都开始有点感兴趣了。想当年把你抱在怀里的时候,当时那算命先生就说过这孩子命中带煞,是天生的杀胚。那会我还不信邪,现在我是不信也得信了,只是那算命的已经叫我砍了,我上哪道歉去呢。
“小邢,来扶我起来。你去买点黄纸,纸钱啥的,一会我们去看看故人。”老大招呼着边上一个叫小邢的上前来扶自己起来,收了渔具上车去。他准备一会去一趟窦县,祭拜一下几位故人。
很久没回去了呀,是时候该回去看看了。
顺便便看看那看门的庄老头身子骨还硬朗不,那可是他在窦县唯一还活着的老朋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