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年都白当了。他只是不明白这件事为什么要对自己隐瞒,本也不是什么大事,心爱的女人死了,爱屋及乌照看一下她的孩子也不是什么上不得台面的事情,大不了由他庄二出面让那孩子拜哥哥为义父,咱们哥两还算有后了,老了还能有个人来养老送终岂不美哉。庄二要是知道吴明先前还趴在阴冷恶臭的水沟里匍匐前进的样子,铁定是生不出要吴明给他俩养老送终的念头。
“我见过他,在苏城。那孩子现在叫吴明。之前就在你现在工作的那个学校上学,那孩子跟他母亲简直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你说你一点没看出来,一点都不知道我可不信,那派出所我也去过了,所里人说那孩子父母叫什么吴磊和李芬,你可别跟我装糊涂,这是怎么回事。”
这若是没有派出所那出事情,庄二几乎都认定那就是个普通的小娃娃。一个简简单单的孤儿。也幸好自己去查了一手,本意上是想确认一下孩子的父母到底是不是那个让哥哥魂牵梦萦的女人生的。结果却让他发现了不得了的东西。
什么吴磊,李芬。庄二还不知道这其中的文字把戏吗。陈二石再加一个儿子小石头不就是三石一个磊字,只不过把陈姓隐去,用了那个女人吴桂芬的姓。再说这李芬的李字不就是桂芬中的“桂”字把木字旁拆出来,木的儿子,木子木子不就是个李,吴桂芳就变成了李芬。
自己的哥哥定然是做不到伪造派出所记录这种事情,那么是谁如此大费周章想要将这孩子藏起来,是为了躲谁。这些事恐怕自己这个哥哥不仅不会一点不知道,反而知道的肯定不少。可惜庄老汉打算继续装糊涂,连自己这个弟弟都不愿意透露真话。
“什么吴明?真有这事?他居然是吴桂芬的儿子?”还不等庄二把话说完,庄老汉一脸诧异的说道。显然,他早知道庄二要问什么,都已经把回答想好了。此时只是在演给自己看呢。庄二内心默默叹息了一声,不过这也不是什么要紧的事情。哥哥这么做可能有他自己的难处吧,也许是村里人的流言蜚语让哥哥已经是惊弓之鸟,不就是个孩子吗,随他去吧。
“罢了,你怎么开心怎么来嘛,我也不多问了,省的哥哥你要赶我走了。”
二人说着说着已经到了几个不高的小土包前,土包附近已经爬满了杂草,只有正中间的一个坟包前露出小半截白色的石碑。这显然就是兄弟二人的祖坟处,家里人死了都葬在一起,聚在这里,显然这里已经很多年没人打理了,都已经长满了一人高的杂草,他们老庄家传到兄弟二人手里就只剩下他们两个了,这么多年二人都没时间打理这里,自然是荒草丛生。庄二从包里拎出一把镰刀,来到土包前就开始扒拉着荒草,用镰刀将其齐齐砍断拔掉,一边的庄老汉也连忙上前搭把手,费了好些功夫二人已经是气喘吁吁,才终于将杂草清除的差不多,已经能完整的露出石碑上的碑文了。
此时天空才刚蒙蒙亮,再也不是刚刚的一片黑。只是仍然还看不到太阳,窦县这个地方日照很少,整日里阴沉沉的。一年到头都见不到几次太阳。
见天色不早,二人匆匆将香从蛇皮袋子里拿了出来,依次对着几个石碑重重的磕了三个响头。庄二也找了几块石头围了一圈,将黄纸放在中间点了火给祖宗们烧点纸钱,一旁的庄老汉已经转身去开酒了。
“哥,你急啥,学校那里我帮你请了假了,不急着回去。”庄老二看着哥哥一副猴急的样子,一向稳重的哥哥这样子还真是少见。
“我急着喝酒呢,馋死我了。”庄老汉开了瓶酒二话不说就仰头吨吨下肚。听到学校那边已经请了假了那他也不急,好好享受享受这半日清闲,早间湿润的空气配上这清酒,恰到好处。
“哥,你留点。老祖宗们也得喝呢。”庄二见状打趣道。见火烧的旺些了,庄二开始把纸扎的大别墅,跑车挨个丢进火堆里。你们死了还有我们兄弟俩烧钱花,等我们兄弟俩死了,咱们庄家在地府要成穷光蛋了呀。所以列祖列宗们可得多保佑我俩活久点,这样还能多烧点钱下去给祖宗们花。看着地上跳动的火光,庄老二蹲了下来也不知道自己在心里瞎念叨些什么。一旁的庄老汉终于姗姗来迟,将酒对着石碑前呈一字形倒上,随后也跟着庄二蹲了下来,将剩下的酒递给庄二。庄二接过酒二话不说,仰头就一口饮尽。
“爹,娘。孩儿不孝。”不等庄二反应过来,庄老汉已经跪倒在地上放声大哭。几十年的委屈在这一刻喷薄而出,虽然已经是阴阳两隔,但是在爹娘面前,庄老汉才能找到些许的依赖。
“哥!”庄二也只能将老汉一把抱住在怀里,此时的庄老汉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