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宁攥紧丁霞一脸冷然,四周的村民相互使着眼色。
难怪丁家大丫头突然变了性子,原来被欺负以后大彻大悟了呀。
也对,老人不是常说么,老实人被欺负狠了,一旦爆发起来最是可怕。
众人指着丁霞几人议论纷纷。
丁宁要的就是这种效果,为的就是给她性格转变找了个合情合理的理由。
“死丫头,胡说八道些什么,还不快把人放开,当着长辈的面就敢动手,明儿是不是就敢骑到我老婆子头上来!”
听着人群的议论声,丁老太太气得脸色发紫,上前就要拽开丁宁的胳膊。
丁宁一个错步避开,反手就把丁霞的胳膊往后一掰。
“啊——”丁霞疼得眼泪鼻涕都迸了出来。
丁老太太气得整个人都哆嗦起来,
“反了天了你,一个丫头片子居然当众逞凶耍横,你个遭天打雷劈的混账玩意,我们老丁家怎么会养出你这么一个白眼狼……”
丁宁看着破口大骂的丁老太太嘴角微扬,手劲往下一压。
“啊——”
凄厉的惨叫声响彻云霄,丁霞痛哭流涕:
“手断了、手断了——”
惨叫声把丁青山吓得脸皮一抖,忙不迭后退几步。
好可怕!
丁宁这是发疯了么?
这娘们怎么突然变得这么凶悍了?
看了看自己红肿的指头,丁青山下意识护把它护在胸口。
“死丫头,你疯了么?快放开阿霞!”
孙氏尖叫着冲过去,挥起爪子往丁宁脸上招呼。
丁宁侧身一避,状似不小心地踢了一下丁霞的脚后跟,那脚丫子就不受控制地拦在了孙氏面前。
“啊——”
孙氏双手在空中挥舞两下狠狠摔了个大马趴。
狼狈的模样引得众人一阵哄笑。
罗氏面色有些发白,看着丁宁欲言又止。
一旁的崔瑨神情也变得古怪起来。
“疯了!疯了!这死丫头一定是魔怔了……”
丁老太太瞪大一双浑浊的眼眸,嘴里不停叱骂。
随着动静越闹越大,来看热闹的村民也越来越多。
丁家老太太在村里是出了名的难缠。
丁家大丫头从小就被她呼来喝去的,啥脏活累活都撵着她去干。
同为丁家闺女,二房的丁宁与大房的丁霞相比,待遇可是天差地别。
丁霞只干些绣花、扫地、喂鸡之类的轻松活计。
丁宁就得干些上山砍柴、下地干活、挑粪担水洗衣做饭,所有的粗活累活一样不落。
孙氏还得意洋洋的吹嘘,她家丁霞到了说亲的年纪,怎么能下地晒黑了皮肤,磨粗了手呢。
可丁霞和丁宁相差不过半岁,丁霞到了说亲的年纪,丁宁不也一样么。
二房没有干体力活的男人,在分配干活方面罗氏是不敢与丁老太太过多争辩的。
而且,在罗氏的观念里,女儿多干些活并不算吃亏。
庄户人家勤快能干的女娃名声更好,以后在选择婚配方面也更为有利。
罗氏不争不闹,妥协退让的态度,自然让孙氏越发嚣张。
丁宁这次突然发飙,大伙都瞧着稀奇,这波热闹看得津津有味。
“你这丧门星还不快让她把人放开,恶毒的婆娘成心看阿霞被打是不是……”
丁老太太一把扯过边上的罗氏,一巴掌拍在她的肩背上。
罗氏不敢躲,只好忍着疼轻声劝道:
“阿宁,有话好好说,先把阿霞放了吧。”
丁宁手上的力道没松,垂着眼眸盯住不断挣扎的丁霞,
“丁霞,你喜欢张春生那个胆小鬼是你的事情,胡乱攀扯别人就是你的不对,不要把别人的善良当做傻,记住,兔子急了会咬人,欺负别人是要付出代价的。”
张春生的父亲在镇上给富户当账房,家境相比村里人富裕些,人长得白净,还在私塾读过几年书,是附近村落比较热门的女婿人选。
偷偷喜欢他的小姑娘不在少数,丁霞对张春生也动了小心思。
但张春生不喜欢总是纠缠他的丁霞,更亲近温柔少言的丁宁。
丁霞耿耿于怀,也许就是她算计丁宁的原因之一。
“阿宁,你胡说八道,敢坏阿霞名声,我撕烂你的嘴。”
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