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家军家和他们家住得不远,上下学都是同路,因此以前才能长期在路上逮着他和光福欺负。
深夜,星夜静谧。
张家军躲在房间里,惊魂未定。
外面张妈的声音传来:“家军,吃饭了。”
张家军暴躁道:“妈,你别喊我,让我缓缓。”
张妈从外面敲敲门,问:“你这孩子是怎么了,大晚上才回家,神经兮兮的。”
张家军打断道:“别喊我!”
张妈语气停住。
许是觉得语气重了,张家军又补了一句:“你们先吃。”
他哪能回答这些话啊,说自己杀了人不敢回家怕有公安,特意等了半夜觉得安全了再回来?
他爸能拿皮带抽死他。
“别管他,我们先吃。”外面张父的声音传来。
接着是碗筷的声音,咀嚼的声音,在这些充满普通家庭的烟火气的声音下,张家军心境逐渐平复下来,昏昏欲睡。
忽然——
‘嘭!’
巨大的一声响,张家军猛地惊醒,外面张父惊慌的声音传来:“谁?”
接着是张妈害怕的声音:“天老爷,这是怎么回事啊?”
张家军神经瞬间紧绷起来,走出房门去看。
两位老人站在厅屋,桌子一小盘窝窝头,地上还掉了咬出缺口的半个,以往珍贵的粮食这时却没人注意,俩老都面带惊恐地看向大门的方向。
张家军也看过去,霎时间白了脸。
只见两侧大门上,被泼上了大盆鲜血,鲜血滴滴嗒嗒写成了字,左边是‘血债血偿’!
右边是‘100斤白面’!
那显然不是正常情况下能形成的字迹,鲜血凝集在门上居然凝而不散,无比清晰又刺目。
张母看到这一幕,嘴里喃喃说道:“冤鬼索命,冤鬼索命啊!”说完就吓得晕了过去。
“老婆子!”张父痛呼,摇晃了张母好几下没有反应,急切得不得了。
张家军则站在原地没有反应,脸色愈发惨白。
忽然,他跳起来说了一句:“他们来了!”说着就要跑出屋,被张父一把抓住。
“孽障!”
张父抓了张家军按到椅子上,问:“你在外头到底做了什么事,你说!”
张家军没说话,眼睛依旧死死看着大门的方向。
“啪!”张父抬手就扇了他一个耳光,张家军才有了些反应。
眼珠子聚焦到张父身上,又看了看倒地的张妈,父亲的神色惊恐又憔悴,张家军无奈只得交代。
说完后。
张父瞪大眼睛,道:“你说什么,你雇人买凶,杀了三个人!”
“你为了谋财害命,还抓了一个小女孩欺负?”
“你,你你,”
“我怎么就生了你这么个孽障!”
说着心下一冷,到屋里拿出一根长长的皮带。
“子不教父之过,一切都是我的过错,从小没有教管好你!”
说完在张家军惊恐的神色中,皮带一挥,用自己最大的力气挥到张家军身上。
“啊!”
张父正当壮年,这一鞭子下去把张家军皮都给抽肿了,没等他反应过来又是一鞭抽在手臂上,这一鞭直接带了血丝。
“啊,啊!爸,饶命,饶命啊!”
张家军被抽得无法反抗,只能不能求饶。
张父才不理会他,一边抽嘴里一边告罪:“三位,对不住,对不住啊,都是我家的错,小儿有错,这就给您等赔罪,等我出去打听您等是哪家的人,以后你们的亲人家眷我一定好生照顾……”
连连抽了七七四十九鞭,张父力气用尽才停止。
止住以后,张家军像条死鱼一样瘫在地上,身上伤痕累累,张父重重地喘着粗气,眼睛一刻不离地看着大门。
门上的字还没有消失,甚至上面的血都没有流下来。
“对,要给100斤白面,还要给白面……”
张父说着起身,到里屋翻遍了粮缸布袋,拿了80斤棒子面出来,对着空气说:“三位,我家里实在没有白面了,只有80斤棒子面,您等笑纳吧,明儿一早我就出去换白面,挨家挨户借粮食,以后一定把100斤白面给您补上!”
这话说出来,右边门上的‘100斤白面’字样,缓缓失去凝聚力,鲜血从门口流了下来。
见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