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门声惊醒了屋里相拥的两人,回过头看清两人面容时,老太太涂抹胭脂水粉的脸也难掩一阵红一阵白。
有一瞬间老太太想冲上去抓破那女人的脸,可多年贵夫人的教养让她不能做,她气得转头就走。
“哎,不是你看到那样的。”
秦管家反应过来,赶紧追了出来,老太太根本不听解释,只能塞点银子给楚嬷嬷,等气消了再解释。
“小姐,您要去哪里?”
她们已经在这条街转了两遍了,老太太也不说去哪里,让车夫一直走,出了街口又立马让掉头,楚嬷嬷知道她心里不痛快,小心的问道。
老太太不吭声,脸色一直黑的。
“要不咱们去问清楚,刚才秦管家似乎有难言之隐!”
楚嬷嬷已经做好了挨骂的准备,可这老太太不知道是不是年纪大了,眼睛既然湿润,说话也成瓮声瓮气的抱怨。
“他有什么难言之隐?”
“美人在怀,年轻漂亮,他们才般配!”
原来是吃醋,楚嬷嬷会心一笑。
“要是般配,那还哭啥?”
“她……”
老太太支支吾吾说不出来,但心中也有些好奇。“谁知道她们怎么了?”
“我们还不如去问清楚,如果真是一脚踏两船的混蛋,那也要堂堂正正的问清楚,骂他几句,万一是冤枉的,那秦管家得多难过。”
老太太七十了,在外人面前非常强势,可心中的孤独是没人体会的,秦管家不单单提供了情绪价值,心理上的精神支柱成了她离不开他的理由,宁愿被沈鹤冷落也不愿向秦管家要回那些银子。
老太太黯淡无光的眼睛亮了下,楚嬷嬷已知她所想的。
“大哥,去西郊城的惠民粮铺!”
楚嬷嬷挑起厚重的车帘吩咐道。
这个车夫是她的大哥,她大哥的年龄已经不适合做车夫了,老太太要求下并没换掉他,反而做起了专职车夫,每次去秦管家那都是由这老车夫驾车。
“是你要去,我没说要去。”
等楚嬷嬷放下帘子,老太太才小声的辩解道。
楚嬷嬷笑着哄着老太太回去。
“是是是,是奴婢要去讨个说法,亏我这么信任他。”
马车到了商铺门口,老太太抿着嘴不说话,也不下车。
“您要是不想去问的话, 那奴才去问?”
楚嬷嬷准备下车却叫住,“让他还去原来的地方。”
在不远处的墙壁下探出个小脑袋,一直注视着马车, 马车开动她也准备离开,转头就看到一个身影从商铺出来。
起初也没注意,发现老太太没有往回家的方向走,而是去了一个比较高雅一点的地方,小丫头有些呆愣住,不过她很快就想到了冒充老太太丫鬟进去了。
\"初来乍到,真是个机灵的丫头,咱们要不要帮帮她?”
李誉透过窗户看着对面的走廊上东躲西藏的小丫头,怜惜的问道。
这小丫头够不着老太太与秦管家的房间,最好的两间房都被预定了。
公孙冷铭看着李誉不解的问道:“你要怎么帮?”
当然是帮她联系她的主子,文姬公主了。
“啊!”
李誉愣住,他只是一时嘴痒,开开玩笑着,没想到表哥这么认真的看着他,搞得他个傻子一样。
“我是说她这样偷听不到,要是文姬公主在这就好了。”
“文姬公主已经到了,就在对面包厢。”
公孙冷铭一脸淡定。
李誉有些崇拜的说道:“哥,你怎么这么料事如神。”
公孙冷铭趁他不注意嘴角抿了下,一副过来人的姿态说道:“当你去过战场,你都会跟我变聪明了。”
又是战场,李誉心中已经有过无数次对边境的向往了。
就在李誉嗷嗷叫时,公孙冷铭在集中精力留意隔壁与谢对面两个房间的动静。
刚才小儿送东西进入文姬公主的房间,那个小侍女对着房间里微微点头做了个动作,然后下楼,应该是已经知道对面的人是谁了。
洛洛说,文姬公主与襄王兄都在准备下一副大旗,他们想要有拉拢人员做棋子,那就随他们去,鹤蚌相争,渔夫在后,我们做这渔夫就好了。
“客官,这是你们的茶水点心!”
楚嬷嬷第三次开门的时候脸色已经不像前两次那么笑容满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