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好脏呀,不过没关系,反正都是你喝,既然嫌烫,那就放在一旁先晾凉。”
桑晴晓将大海碗放在旁边的小凳子上,不理老夫人的挣扎,又将她按回到床上,自己坐在床边,还顺手替她掩了掩薄被。
“你这儿媳妇对你还不错呀,冰块备了这么多。”
老夫人想说话,嗓子却咔咔啦啦的,听起来有些渗人,桑晴晓通过她的口型,便也知道她在说些什么。
“还轮不到你来骂我,你想知道我是谁?我啊,是你孙女,亲的,特地在你最难过的时候,来瞧瞧你,怎么样?我孝顺吧?”
“哦,你说你没有我这么大的孙女啊。呵呵,桑语凝是什么时候被你赶出明府的?你好好算算。”
老夫人还真就算了算,不一会儿,眼睛大睁,一会儿嚷嚷着有鬼,一会儿又嚷嚷着孽种。
桑晴晓一点都不介意,回她道,“桑家出事,我娘哪儿还有心思琢磨男女之情啊,她出明府时已经怀上了我,只是她自己不知道罢了。
老夫人,你的想法也太脏了些,莫不是自己曾这般做过?”
老夫人气的浑身颤抖,破锣嗓子的音量更大了,桑晴晓皱眉掏了掏耳朵,“叫也没用,没人听得见,这儿就咱俩,咱俩十几年没见,好好唠唠呗。你可想知道赵家如何了?”
“赵家嘛,肯定是救不了了,也不枉费我花了些心思,将山下村的人引入靖京城……”
“这么瞪着我干嘛?没错,就是我做的。原本啊,我也只是想给你一个教训,谁让你欺负我娘了呢?
可谁曾想,竟查出了这么一个惊天大秘密,你们赵家人胆子还真是大呀,山下村背靠平阴山,那金矿就出自平阴山,金矿的规模可不小,开采了六十多年,也不足其1\/10的储藏量。
都说钱帛动人心,可也得有命花吧,翘些边角,都足够赵家花好多辈,还不容易让朝廷发现,等留够自己的,再献给朝廷,钱权双收,多好啊!
或是干脆利用那笔巨款揭竿而起,天下便都是你们家的了。
可赵家,你说他胆子小吧,他却偏偏敢将金矿据为己有,你说他胆子大吧,拿了钱财之后,却也就只敢四处收买消息用来自保。
金矿挖的多了,又不敢明着用,只悄摸儿地给自己建了栋黄金宅子,你说你们赵家折腾了这么多,究竟是图些什么?”
桑晴晓看着老夫人呼哧呼哧的喘粗气,又笑道,“你猜你儿子现在在哪?他啊,正在大明殿外跪着呢,赵家给你的那些黄金,也被他献了出去。
不过,我觉得应该没什么事,只是,苦头还是要吃一点的。
宣德帝现在的心情呢,应该是喜大于怒,毕竟是那么大的一座金矿呢,啧啧,我费劲的弄了这么一出,到头来,好处都是他人的,有点亏啊。
呀,聊了这么多,药都有些凉了,来,我喂你喝。”
老夫人在抗拒。
桑晴晓怎么可能放过她,“这是好药,放心喝,专门治你这操心的毛病的,孩子们的生活掺和起来,费心费力,还不讨好,何苦呢。
我这药啊,能让你以后就这般舒舒服服的躺在床上,吃喝拉撒都有人精心伺候,既有人敬孝心,又不用操心,多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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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泽直到深夜才归来,一身的疲惫,看到大门内焦急等待自己的朱茱,轻吐出一口气,“没事了。”
妻子却回了句,“出事了,老夫人出事了。”
明泽只觉得头疼的厉害,“她又在闹些什么?”
“相爷,对不起,是我没有管好这个家,我只是怕老夫人闹,又还有其他事情要忙,就、就给她喝了一碗安神汤,哪知傍晚再去看她时,她人已经瘫了,不能动,不能说话,脸也歪了,府医说,是……”
明泽接话道,“卒中之症?”
“是,府医就是这么说的,老夫人的床榻边,还放着一个碗,府医看了碗里剩的药,说是,那药正是导致老夫人卒中的罪魁祸首。
看门的人说,老夫人的屋子并没有其他人进去过,可是,我给老夫人喝的,真的就只是一碗安神汤,药还是府医煎的,老夫人卒中,真的不关我的事啊,我也想着要不要给老夫人请太医,可赵家的事……”
“你莫急,我去瞧瞧。”
明泽看到老夫人面瘫的模样时,一时之间,不知该悲还是该怒,终是又叹了口气,问向老夫人,“有其他人进来过?”
尽管老夫人嘴歪眼斜、眼角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