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后,再也不会教书了。我并不是一个好夫子,只会教书本里的内容,根本就不会教人。
我若是教过他阶级之分,教过他人心险恶,教过他势弱时要先蛰伏……或许,周凡,就不会死了吧。”
说到最后,月毫是这样结束的。
在月毫的诉说中,桑晴晓听出了他的悔恨和意难平,他甚至将周凡的死,怪责到自己的身上。
他让一个淳朴的孩子看见了锦绣大道,却没有提醒孩子,路途险恶,以及该如何避险。
月毫又拿出了一些册子,翻开,推到桑晴晓面前,“若周凡的死不够,我这里还有那六人其他的罪责,他们死有余辜。”
桑晴晓没有翻看,推给了亓骁眠,让他帮忙去核实,若核实为真,她还真就打算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为何要模仿男子嫁衣案?”
“岳霆的坏,与岳知州有很大的关系,子不教父之过,可他又没有对周凡下手,我不能杀他,但也不能让他过的舒坦。
嫁衣案,让周边州县人心惶惶,却偏偏没有在湖州出现过,一些官员还借着此事,在酒桌上替岳知州炫耀过他治下严明的功绩。
说是凶手敬畏他,怕了他,岳知州当时那张得意洋洋的笑脸,我至今都记得。
不是说没出现过嘛,那我就偏要打他们的脸。”
桑晴晓追问道,“只是因为这个原因?有一部分模仿犯,是为了脱罪……”
月毫坦诚道,“我确实不会为了给周凡报仇,而赔上我自己,主人为了让我成妖,付出了很多的代价,他希望我好好活着,替他看遍这天下。
我与周凡的故事,是缘分,看不过眼,为他报仇,算是给他一个交代,了却了这份缘分。
以我的能力,若是想撇清干系,办法多的是。
借用嫁衣案,确实是不想让岳知州好过,脱罪这一点,完全是顺带的。”
“死了最看重的一个儿子,对他来说已经是一件极痛苦的事。”
月毫却认为,“不够!岳知州是个心狠的,伤心只是一时的,他的儿子多的是。”
“不够吗?那你还做了些什么?”
“之前我跟黑将军玩闹时的幻境,其实,是我的画作……”
“玩!闹?!”
离簇气的呼哧呼哧地喘着粗气,“老娘折腾了一晚上,都快累死了,可对于你来说,竟只是一场玩闹?!”
“呃……,黑将军莫见怪,在下措辞不当……”
“我看你是有感而发吧!还发自内心!”离簇跳到他面前,“月毫,咱俩的事还没完,有本事你就别用幻境,咱俩拳对拳脚对脚,实实在在地干上一架!”
“可是,我本身就是一支笔呀,只擅长作画写字。而且,你也知道我这身子骨细弱,当真是经不得黑将军的拳脚。
我以我所长去针对黑将军的短处,本就胜之不武,上一次只不过是一场随意的切磋,黑将军不必在意,我更是不会外传,咱们就当什么都没发生过。”
听听,对方说的多有道理呀,笔嘛,可不就是只会写写画画,再想想他那还不够拇指粗细的笔杆子,这一脚下去,还不得给人跺折了。
离簇也是个讲道理的,尾巴拍了拍桑晴晓的手臂,示意她给自己一个台阶下,桑晴晓顺手将它抱下了桌。
月毫这才接着说道,“我在岳知州的记忆里,留下了几幅画,一旦他动怒,画中场景就会折磨的他精神错乱,痛苦异常,怒气太多,太频繁,甚至有可能会要了他的命。”
“怪不得昨日见他时,就察觉他命不久矣。可你刚刚还说不能杀他呢。”
“我只是在他记忆里埋了个隐患,他感觉到身体不舒服时,就已经请大夫看诊过,我通过府医和城中大夫的嘴,一遍一遍的告诉他,不可动怒,怒极伤身甚至杀身。
该提醒的已经提醒过了,他不听,偏要自己作死,就怪不得旁人了。”
这话,没毛病,把桑晴晓给说笑了,“你杀人时,也动用了你的画画技能?”
月毫点头,“我画好门外场景,立于门前,再进门杀人,便也没有人能看到我的行踪。”
桑晴晓又问道,“那你为何又要一个一个的杀,增加了风险不说,还闹得满城风雨,城都被你给弄封了。”
“震慑呀,让那些帮忙掩盖这件事情的人害怕呀,恰巧死了这六个人,虽披着嫁衣案的外皮,可总有那心虚之人,猜出与周凡的事情有关。
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