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有发现那男子的尸体?”弥刹追问着。
“没有,所以,那小娘子至今都没有放弃,还在找寻呢,”王掌柜说到这里,又叹道,“可怜哦,夫家也怪着她呢,埋怨她明知道眉州城的诡异,还偏要勾着夫君跟她回门,这才导致了悲剧的发生。
夫家还将一纸休书和嫁妆,直接丢在张府门外,老两口又气又急,病在了床榻上,只留那小娘子一个人苦苦的撑着,前几日我偶然瞧见她一眼,二八的年纪,已经染上了三十的沧桑。”
弥刹也叹着可怜,“没发现尸体,总是有希望的。”
“也是,那小娘子如今就靠着这口气撑着,若尸体出现,小娘子泄了心中那口气,张家要不了多久,就会家破人亡。
这样的先例,在城中也是有的,不少家因为男子的失踪,大门外的丧幡,从年头挂到年尾,直到屋子破败了,都没有人收。”
“我刚刚听王掌柜说,那迎亲的队伍不伤人?”
王掌柜很肯定的点头,“我曾亲眼见过那些高手和迎亲的队伍打斗,那队伍确实是没有伤过人,高手们的招式,它都避开了,它的招式也只是一次一次的起阴风,将高手们给阻拦住,仅此而已。
而且,官府中也没有高手或衙役死亡的告示。”
“这就奇怪了,被花轿抬走的男子能杀。
可面对一次次阻拦他们队伍的高手们,明明有能力对付,却处处留手,这不是很矛盾吗?”
王掌柜露出一脸的疑惑,“也是亲眼见那队伍不杀人,我才放心大胆地将这间客栈给开下来的。”
“那,可有人亲眼见过那队伍杀男新娘?”
“没有!每次见到的都是尸体,而且是死了多时,僵硬了的尸体。”
“很古怪。”
王掌柜小声道,“我也觉得有古怪,这手段根本不像同一批人。
我家有人在府衙,所以,曾好奇打听过,听说,那些尸体生前可是受了不少的折磨,血被吸干了,生机不再,脸上干巴巴的,仿佛老了好多岁,头发也是花白干枯的……”
桑晴晓和亓骁眠对视一眼,这些情况在所有的卷宗中都没有记载。
桑晴晓忙问道,“这么可怕呀!王掌柜说的可是真的!”
“真!我那侄女儿,嫁的就是府衙的捕头,还是喝酒的时候,将他的话套出来的。酒后吐真言嘛,更何况那日,正是发现尸体的日子,我那侄女婿即便是喝醉了,声音也是颤抖,带着惧意的。”
就如同现在的王掌柜一样,酒量小,还使劲喝,这会儿,一些隐秘话都被他们给套出来了。
弥刹继续问道,“那几人的死状好像并没有被传开呀,我们进城前可是到处打听过的,没有人跟我们说过这些。”
“嗐,百姓们能知道什么呀?城中巡逻的人那么多,发现尸体时,又总是在天要亮不亮的时候,百姓们都在睡觉呢。
能发现的可不就只是巡逻的人了,他们一看见有尸体,就赶紧用布将尸体给裹起来,百姓们哪还有机会瞧见尸体的样子。”
“如此也好,百姓们便也不会过度恐慌了。”
王掌柜猛点头,“我光听着都害怕,更别说见着的人了,也幸好官府将这件事情给瞒住。要不然,这眉州城,更是死沉一片了。”
“王掌柜,我们几人还是打算在城中住上一夜,你这边可有什么好的推荐呀?”
“还住?!”王掌柜浑身打了个激灵,“我说了这么多,你们还要住?胆子够大的呀。
别把我说的不当回事,钱重要还是命重要啊?趁着天还没黑,速速离去吧,哪怕在城外露宿,都比留在这里好,我去给你们准备些干粮……”
王掌柜说着话就晃晃悠悠的站起身,险些摔倒,又被弥刹搀扶着坐下了,“掌柜的莫担心,我们几人走南闯北,身上都是有些功夫在的,不说是一等一的高手,脚上功夫学的极好,最善于逃命。”
“逃?”王掌柜撇嘴摇头,“那风厉害的很,你逃的再快,也不及它吹的猛,它几下就能将你吹回来,我亲眼所见的。”
“王掌柜,我们实在是有要事,不得不停留,你还是给我们出个主意吧?若真是遭了难,那也算是我们倒霉!”
“唉,你们这些小年轻,怎么就不听劝呢!”
见自己多费口舌都没有用,王掌柜还真就用他那昏沉沉的脑子使劲的想了想,“要不,你们往城隍庙那边走,那附近有一个道观,你们去那儿问问能不能借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