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晴晓这一番操作,直接将和纯公主的面子和里子都被掀了。
和纯公主恼羞成怒,竟是先下意识地看向周围。
一些远远围观的下人脸上,那轻蔑、不屑、看好戏的表情,还来不及收起,就被她看了个正着。
这些人的目光,深深地刺痛了和纯公主敏感的自尊心,左脸那一掌的疼痛,都没有这一幕来的难堪。
她哪还顾得上先找桑晴晓的麻烦,对着下人们恐吓了许多句,还扬言要杖打,在杖打二字落下时,下人们这才散开。
不过,也没退出多远,都十分默契地,在和纯公主视线不能及的地方,停下做事。
听说,和纯公主用的下人中,还有几个从宫中出来的,桑晴晓一眼就能瞧出,只因,他们的规矩动作与众不同,刻板的让人挑不出刺,可面对这么一个没脑子的主子时,他们的态度似乎已经被亓家同化,只是面儿上尊敬罢了。
这和纯公主的处境还真是到了孤立无援的地步。
只是,瞧她这满不在乎、视而不见的样子,也不知她是真糊涂还是假糊涂。
当和纯公主再次将注意力转到她身上时,桑晴晓不耐道,“你这把人都给轰出去了,岂不是更方便我打你?”
和纯仿佛跟突然又有了脑子似的,没再抬手,还稍稍后退了一点,“我是亓骁眠的母亲!”
“哦,我知道呀。”
“知道还敢打我!那你可知,我只需施舍他个眼神,就能让他将这个巴掌替我打回来,然后,再在所有人面前抛弃你!”
抛弃?这是打哪儿来的说法?难道,靖京城中有关他俩的不实传言,都已经传到新州了?
桑晴晓觉得没必要跟和纯解释,“那你倒是去找他呀,但凡慢上一点,我这巴掌可就要追上去了。”
听到这话,和纯的目光便改由盯着她的手,人却没有离开。
她深呼吸了几口气,仿佛是在给自己添加底气,才又开口道,“那不孝子在靖京城过得不错吧?”
桑晴晓没搭理她,她不认为和纯说出这句话是出于关心。
“我母后,也就是太后娘娘,”和纯提到自己的母亲,瞬间底气加倍,腰杆挺的更直,嗓子还清了清,这才正式开口,“她老人家请夫君和我……”
和纯停顿了一下,想了想,又加重道,“我夫君就只带我!就只是我和夫君两人!一起去靖京城,时间,定在明年年后,算算日子,也没有几个月了,正是时候开始收拾装点……”
没有几个月?桑晴晓自己算了算,如今也才十月,离农历年后可还有小半年呢,这时候就开始收拾,是在显摆自己马上能独得宠爱吧。
只听她继续道,“那不孝子虽然回京不久,人脉方面定是没怎么经营,可好在,他如今在都察院任职,各家那点私事,他若是愿意查,也还是很容易知道的。
这江湖和朝堂,总不能一直这么僵着,等夫君跟我回去,得封个国公啊,异姓王啊……”
哟,一上来就是国公?!异姓王?!口气真大呀!
这是连侯爵都瞧不上吗?可真敢想啊!
桑晴晓开口道,“大靖朝自开国以来,唯一的异姓王便是靖王府桑家,且不说桑家结局如何。
起初,人家那可是跟太祖皇帝一起开创大靖朝的人物,并也为大靖朝镇守疆土接近百年,其中功勋,数月都说不完。
再说说朝中几个国公府,有英勇抗敌的,有创建朝局制度的……无论是从文还是从武,都曾为大靖朝做出卓越贡献。
两相比较下,你的夫君呢?可曾为大靖朝做过什么!
什么都没付出,还妄想着一步登天,这样的话,你怎么好意思说的出口?”
和纯公主不乐意道,“谁说我家夫君没有贡献了!他一旦有了爵位,便是江湖与朝堂之间桥梁的象征。”
“你的意思莫非是,亓灏打算带着江湖归顺朝堂?其他几个世家的家主知道他的这个打算吗?点头认同了吗?
江湖中那些散士呢?最是向往散漫自由,竟也点头同意接受朝堂的束缚?”
“呃,”和纯公主继续着自己的一套理论,”这些都是可以慢慢谈的嘛,江湖与朝堂之间的隔阂,也非一朝一夕就可以打破的,亓灏愿意与朝堂亲近,便是一个好的开始。”
“哦,你们是想空手套白狼啊,还什么都没做呢,就想拿好处,还一张口就是那么大的一个好处,脸呢!”
和纯公主想着自己此行的目的,强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