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事都处理好后,以防万一又多等了三天,这才在天刚亮时,坐上了马车。
原也并不想惊动其他人,可出门时,以张静雪为首,都一早换了正服,用最高规格的礼数相送。
路过梁家时,梁家也不知是从哪儿听说到亓灏离开的时间,一大清早也来相送,将礼数给做全了,因他带头,其他世家一一照做,场面整的还挺大。
亓骁眠没有跟他们一起回京,亓灏留下的隐患太大,清理起来还需要些时间。
出来玩了几个月,桑晴晓可算是知道什么叫做归心似箭了。
越靠近靖京城,就越是巴不得马儿再快一些,路上没人时,她甚至还用上了符文,月余的路程,硬是被她缩短到了十二日。
进入靖京城,一路上就碰到了不少的食客,大家纷纷过来打招呼,最关心的就是,小馆什么时候开业。
桑晴晓自然是想多歇上几日的,弥刹却直言后天。
算了,员工太积极,随他做主吧,当甩手掌柜挺好的。
车子刚停在小馆前,就迎来了一队人,净面无须,一身宫中打扮,应是个太监,没见过,不认识。
看他的年龄和气度,在宫中的地位应该不低。
“不知,亓家主可在啊?”
“这位公公,你找亓家主,有何事?”桑晴晓问道。
面前的公公似是知道她是谁,虽整个人依旧挺立着,可言语上,还是客气了几分,“桑姑娘,我是太后身边的总管赵常。”
桑晴晓也客气道,“原来是赵公公……”
“桑姑娘,太后打发我来,是想请亓家主进宫说说话。”
呵,这太后耳目好利呀!
她明明已经缩短了行程,一路上更是两点之间取直线,山岭湖沟都被她当平地赶,按理说,太后的眼线,应该掌握不了他们的踪迹。
多半是提前安排人在靖京城附近守着的吧。
他们刚进城,宫中就立马派人过来了,一点喘息的时间都不留给他们。
这般急切,应该是情况不大好。
太后的命令,不好拒绝,桑晴晓有些担心的看向马车。
这时,远处又行来一队人马,领头的是个熟人。
“蔡公公,您也是来请亓家主进宫的?”
蔡浊先是与赵常寒暄了几句,话语平常,却暗藏玄机,句句不离太后,似是在打探太后的情况。
当蔡浊得知,太后是来请亓家主的,眼中流露出惊讶。
霍启这时,从马车中走了出来。
看着他略显苍老的脸,赵常只觉大事不妙,惊诧间,情绪全浮在脸上。
蔡浊瞧见后,侧头隐晦地冲着身边的小太监使了个眼色,小太监悄悄退后,转身回宫中传信。
赵常已经在问话了,“亓家主,你这张脸?”
霍启虚弱的摆摆手,满脸愁容,一副不想谈的样子。
“太后……”
赵常顺口吐出两个字,又立马闭嘴,眉头皱起,言语也急切了几分,“亓家主,还是速速随我去太后宫中回话吧。”
又想起身边的蔡浊,“亓家主我先带走了,若陛下想见……”
蔡浊笑着打断他的话,“陛下其实是想请桑姑娘进宫说说话。”
“那就好,人我先带走了。”
蔡浊目送他们离开,这才回身上下打量着桑晴晓,“桑姑娘这些日子玩的可好?”
“也没怎么玩,接二连三地处理了一堆事,还不如在小馆中清闲呢。蔡公公,陛下找我何事呀?”
“不过是话话家常,”蔡浊凑近小声道,“侯爷没回来,身边也没带着齐朗、齐朔,又听闻,新州那边,属实乱了好一阵,连周边几地的兵马都调动了,陛下实在是担心,便想召姑娘进去问问。”
停顿了一下,又道,“这亓家主突然进京,又得太后召见,也不知是为了何事?”
这话本不该蔡浊问出口,私下议论主子便是大不敬,可蔡浊还是说了,实则是为了提醒桑晴晓,陛下肯定会关注这件事,让她心里有个准备。
桑晴晓投桃报李,也小声道,“蔡公公,这整件事牵扯太多,即便是陛下问我,我也只会选择性的说几句,其中曲折,等亓骁眠回来后,自会面圣。您啊,伺候的时候,记得离远一些。”
太后私下里做的那些事,就是在给皇族和陛下的脸上抹黑,陛下定不愿被太多人知晓,哪怕是近身伺候之人,不该听的还是不要听。